荷花恍然未觉,仿佛未听到顾成的声音。
她表情惘然,双眸呆滞。
顾成吸了下鼻子,强忍着悲痛,将她扶在怀里。
荷花如同提线木偶般。
“劳驾,倒碗水”顾成抹了把泪水,伸手自茶棚老板手中接过茶碗,“小妹,喝碗水”
荷花依偎在顾成怀里,一动也不动。
那瘦小男子上下打量了荷花了一眼,探头与对面的文士说话,“哥哥,没想到这乡野之间竟然也有如此清丽脱俗之女子。”
文士横了他一眼,“慎言”
见到文士一直盯着荷花,瘦小男子吃吃地笑了起来,“要不,我把她抢过来给你做压寨夫人”
文士双眉一竖,正待要呵斥,却见到从路边的树后走出一群人来。
这群人一见到被顾成搀扶着的荷花,就眼前一亮。
“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长得怪俊啊来,陪哥哥睡一夜,哥哥管保叫你欲仙欲死。”为的一个泼皮笑吟吟地往荷花面上摸去。
府学的角门打开了一道小缝,有个身影自角门里走了出来。
两个门子看到这个人影,纷纷笑着行礼,“见过郑皂头。”
郑皂头随意地点了下头,“府尊言道,尔等要尽心尽力守卫府学,不可出一点差错。秋试在即,内里的各个郎君可是咱们陈州府的希望和脸面要是敢出一点差错,你们脱了这层皮是小,身家性命不保才是大。”
门子甲门子乙郑重其事地抱了下拳,“不敢辜负皂头所托。”
郑皂头满意一笑,甩袖离去。
两个门子看着郑皂头的背景,不由得互视了一眼。
门子甲看了一眼方才顾家牛车远去的方向,目光闪烁。
就在这时,角门处又走出一个身影,却正是端午。
端午走到两个门子身边,神色有些愤怒,“两位差哥,我家大郎早已嘱咐过的,在秋试之前,不见任何人。怎地你们两位竟然把陈家的大娘子给放进去了我们大郎正在读书,你说到底是见好还是不见好”
门子甲表情有些尴尬,“这,你们也没说哪些人不能见,哪些人能见啊”
端午闻言一恼,“我家大郎来府学是进学的,并不是来会友的。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随便放人进去,若是叫京里的大老爷知道,大老爷自然不会怪罪与你们,却是会怪罪我与重阳惊扰大郎读书的罪名,我和重阳可是担不起,少不得会把两位差哥扯出来,平熄大老爷怒气。到那时,是生是死,可就由不得咱们了。”
他扯出京城的崔孝佐,两个门子心中一惊,连忙上前施礼,“端午小哥千万莫恼,自明天不,自今日起,以后任何人都不敢再放进去了。”
他们再三再四地赔情,端午紧绷的面皮终于松了下来,“也不是说任何人都不见,若是江边村顾家人来访,你们要尽快通知。这顾家乃是我们大郎岳家,我们大郎心中挂念着呢。”
门子听到此处,面上带了迟疑。就在要说话之际,门子甲抢先开口,“端午小哥放心好了,若是有顾家的人来,第一个放进去。”
端午颌,“即如此,我便回去了。”他烦燥地甩了甩头,脑子里想着要怎样才能把陈家大娘子给打走。
待端午走后,两个门子不由对视。
门子乙咳嗽一声,“哥哥,方才”
门子甲自袖中掏出一块碎银来,笑着塞到了门子乙手中,“这大热的天,咱们守在这里,吃不好歇不好。这点碎银,权且给孩子买点零嘴。一会我请客,咱们去路边的那家郑记羊头吃碗酒去。”
门子乙颠了颠手中的钱串,“哥哥说的极是,是该吃碗酒松泛松泛了。”他看了一眼门子甲,似笑非笑,“若是顾家人再来”
他只说了这半句,便不再言语,而是笑盈盈地望着门子甲。
门子甲看到他的表情哪里会不明白,遂笑道“兄弟可是忘了方才郑皂头的嘱咐了吗这可是府尊亲口吩咐下来的,我等要尽心尽力守卫府学,不可出一点差错。”说着话,又自袖间摸出一块碎银,递了过去,“哥哥我一向是个听话的人,兄弟认识哥哥几年了,哥哥哪有一处亏待过你”
门子乙接这锭碎银,笑逐颜开,“我一向是听哥哥话的,哥哥说甚么我就做甚么纵是前方刀山火海,也不过是哥哥一句话罢了。”
门子甲看着门子乙,轻轻地笑了。
此时烈阳高照,挥汗如雨。
顾成扶着荷花,愤怒地看着这群泼皮,“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做甚”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