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樣坐在那裡好久,甚至還給嚴歡打了電話說自己鬧肚子在山坡下歇會兒再上去。
等夜幕降臨,周圍蟬鳴聲一片時溫漾緩了過來,她起身拍拍衣服轉身邁上一個台階。
入眼的是一雙運動鞋。
鞋子嶄,側面彩色燙印和她腳上的一模一樣。
還沒等她看過去少年的聲音響起,清冷平靜,「溫漾,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平靜的語氣仿佛蘊藏著一股無法言明的憤怒,卻又被人硬生生按壓下去,在深處無聲地質問著一切。
溫漾張張嘴,「我……」
她慌亂想要從兜里掏出手機遞過去,可惜手機摔掉在地上。
江鐸邁下一層石階,鞋底踏過旁邊那株趴地綠草,只在鞋邊露出一點綠,他彎腰撿起手機遞過去,「溫漾,其實你從沒有真的想要依賴我吧。」
「你只是單純的談戀愛,想撒嬌就撒嬌,想獨立就獨立,無論何時何地,」他抬起胳膊輕輕甩開她靠過來的手,「我都是那個可有可無的。」
溫漾反駁他,「我不是。」
「那你是什麼樣,你都這樣,」明明盛夏,江鐸臉色卻冷的可怕,「也不會給我打電話求助,是覺得我不會照顧你嗎?」
他氣到極致。
明知道她本質性格上不是這樣的,但是依舊生氣她現在的莫名做法。
像極了當他不是男友一般。
「我不是。」
溫漾低頭,輕輕拽了下他的衣角。
江鐸深吸一口氣,靠過去,彎腰將她橫抱起來。
沒想到他會這般做,溫漾低呼一聲,抬手挽住他的脖頸,看著少年繃緊的薄唇,輕聲解釋:「江鐸,我手機沒電了。」
「腿又軟又疼,沒力氣爬山了。」
「我也害怕。」
少女柔聲說著委屈,嗓音夾雜著幾份哭意,一下子燙平江鐸皺起的眉頭。
他緩了緩神色,低「嗯」了聲。
「下次有什麼事,都喊上我陪你去。」說到最後,嗓音低柔寵溺。
溫漾見他這樣說知道是消了氣,連忙討好:「那不是你和嚴歡那個交往的朋友去撿樹枝了麼,我實在等不了啊……」
說著她耳根有些紅。
鬧肚子真的好尷尬的。
江鐸看著她,長長嘆了口氣,抬手將人往懷裡顛了顛,低聲妥協:「好,我錯了。」
你看,他之前也是會哄人的。
不像現在這般清冷寡淡。
叮鈴。
門口鈴鐺再次響起來,有個年輕女生抱著書本進來,踮著腳指了指標籤牌上的招牌咖啡。
溫漾回神。
她瞥了眼手裡的托特包,因為要跟江鐸談案件所以她特意換了一個大包,把所有能想到的資料都帶了過來,只想能夠盡力幫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