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近来师弟身体有恙,不便见客。”
柳夕这样回绝了一个过来见谢烟客的友人,她对面的友人听了先是略微有些茫然,然后很快反应过来:“确实,是有些不对……按他的性子不该去……”
“那场比试,他会出面吗?”友人又问到。
“他会去。”柳夕说着,瞥了一眼身边站着的人。
很巧合的是,友人一边问着,不知怎么目光也总是朝着柳夕身旁人的方向偏移,柳夕身旁的人明明是一张很平庸的脸,却莫名给他一种很熟悉、亲近的感觉。
“那我会去的。”友人瞄着谢烟客,没忍住加了一句,“你也许可以试试去、习剑?”
柳夕听了这话掩着唇偷笑,她近日来也是难得清闲,手臂到手掌处的地方都缠着一层绷带,假借着受伤的名义来假谢这里挡住所有上门寻她的师弟的友人。
也因为这,谢烟客和罗兀生也还是没能看到柳夕受伤的轻重。
以染病的借口挡住来造访的谢烟客的友人,是几人一致的主意——
哪怕柳夕已经验证过她再接触陈诚,已经没有那种强烈的侵压感,但还是尽可能减少和陈诚接触的人才好。
不然,总不能叫谢烟客挨个儿想办法增加他们每个人的认同感吧?
想想就是个噩梦样的场景。
偷笑了有几秒,柳夕就抛下她被建议可以去习剑的师弟,走进了小院里。
陈诚没有在练剑,柳夕甚至很清楚,在她与谢烟客友人交流时,他在暗搓搓地偷听着。
她进来的时候,他的呼吸声都明显错乱了一拍,还要欲盖弥彰地拿着剑装成刚打算练的模样。
“他已经离开了,即将参加比试的时候,还是应该更安静一点儿,对吧?”柳夕眨了眨眼。
“谢谢师姐。”
陈诚赶忙应道,心里的一块落石终于掉了下来。
他怕这些友人和他交流什么剑法,躲着他们还来不及,哪里会希望和他们真的见面?柳夕的“自作主张”在他看来完全是善解人意极了!
——至于师姐会不会看出什么不对?她又不是用剑的,还是个女人,哪可能瞧出来半点不对?
陈诚对柳夕好感更甚,只觉得自己躲过了大麻烦,半点没想到其它层次。
谢烟客是绝不可能开这场比试的,他的那些友人也绝不会去亲身参加这一场比试。
各人剑法多有迥异之处,所以到达他们这个层次的,往往只会切磋交流,而不能纯粹以输赢生死比试来判断强大。
那些友人们是觉得古怪,才会上门来寻个究竟——结果谢烟客师姐以染病的借口,将他们拒之门外,不就是明晃晃地在告诉他们,这个闭门不出的“谢烟客”,有古怪么?
这番暗流汹涌陈诚是半点不知,他还反倒感谢上了推动这一局面的柳夕!
沈勿轻安顿好自己的妻子后,就抛弃了原本的名字,以无面的假名被陈诚安排在了离他很近的一个偏僻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