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昀毫无波澜,“儿臣不知,即使儿臣知道依旧会如此,国家律法不容践踏,何况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巧言令色”,皇帝深中肯綮,“回答朕,太子是谁?”
齐昀长眉冷蹙,“国之继任者。”
“你可知错?”皇帝面容严肃不怒自威。
和顺回话的齐昀此时闭口不言。
皇帝声音暗含雷霆之怒,“说。”
“儿臣没错”,齐昀顽梗道。
皇帝缓缓起身走下台阶,“身为臣子,损伤未来君主声誉,身为兄弟,损害兄长威严,老五,你太放肆了!”
齐昀紧紧咬着牙,抬起头双目通红,“父皇,儿子竟然这么罪大恶极么?”
“查处贪官也成了儿臣的罪状了么?”齐昀逼问道:“难道儿臣便不是您的儿子了么?”
皇帝对他幼稚的言论感觉可笑至极,“天家没有亲情,只有君臣纲常。”
齐昀眉梢下垂,急声厉色:“那便是儿臣的错,儿臣不应该想要得到父皇赞赏,日夜疲累追查真相,儿臣不应该企图挽回父皇的期许,而查到贪官却让太子收到牵连。”
“儿臣错了,请父皇处置”,齐昀步步紧逼,不管不顾像是要把委屈诉诸于口。
还是太年轻了,皇帝叹道,色厉内荏满腹委屈,像极了她的母妃。
可怜可爱,但终究是家养的花儿,好看脆弱。
皇帝眉头一竖,“你是在质问朕?”
“不敢”,齐昀撇过头任谁都听得出不忿。
皇帝气笑了,“下去,领板子。”
齐昀去了,留下未发一言的太傅。
皇帝转身做回龙椅无奈道:“老师,您还是不愿回朝么?”
温渡流之前担任太子也就是当今皇上太傅,教导治国伟略,深受先皇器重,皇上也感念非常。
皇上那时身为太子时常去太傅府中交谈专业学术,一来二去认识了太傅的女儿温容。
温容替母亲为太傅送小食,罗裙飘曳,开门是一身水绿衣裙随风送香。恰似出水芙蓉,娇眸水润,唇瓣红艳柔软,叫人一见倾心。
少女瞥见英姿勃发气度雍容的太子,含羞带怯失了言语。
就这样先皇有心做媒,将温容指给了太子,后来却又变卦将丞相之女江听宜指给太子。
太子娶了江听宜做正妃,不久之后又纳了温容做侧妃,坐享齐人之福。
先皇驾崩太子登基,迟迟不册封皇后,他偏重温容柔婉和顺能够成为合格的国母,大臣更希望太子正妃江听宜册封皇后名正言顺。
僵持不下之际,温容出了意外,皇后之位无可指摘落入江听宜囊中。
丞相扬眉吐气,太傅痛失爱女一蹶不振,隐退朝堂。
“朝中有志之士众多,不缺老臣一个。老臣发妻心郁难解,需要老臣常伴左右”,温渡流婉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