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自从二人结下梁子后,赵天莽不但对胡广清关注,对胡家也尤为关注。一来二去,还真被他看足了热闹。
胡广清对外人冷清,对家人好得不行。得知疼爱的妹妹错嫁良人,看他还怎么风光月霁!
赵天莽努力憋笑,仅凭眼神也能看出他的森森恶意。
胡广清的拳头骤然收紧,他也想打人了。
编排他什么都可以,但编排他的家人……
“哎呦!”赵天莽忽然捂住眼睛,瞪着另一只眼看向四周。
“谁!”
谁敢打他?
一粒小小的花生米在地上滚了几圈藏进角落。
周围学子纷纷看来,带着好奇与探究,把他当戏耍一般。
“谁敢在这里闹事,不怕被革除功名吗?”赵天莽色厉内荏高喝。
他很明白这家茶馆的禁忌,前几年有学子在这里大打出手,最后闹得功名被革。据说茶馆的东家大有来历,这才能于闹市中屹立不倒。
他今日在这里朝胡广清难,也是存着祸害他的心思。哪成想,没祸害成胡广清,反倒让他惹了眼。
对方没有现身,只以打眼警告,赵天莽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就怕是来自东家的警告,他哪里还敢蹬鼻子上脸?
“哼,算你今天运气好。”赵天莽故作凶狠朝胡广清瞪眼,坐到一旁,没敢再口出恶言。
张知成直言晦气,拉着胡广清探讨试题,然胡广清已经起身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张知成喊住他。
“我要回家。”
说话的工夫,胡广清已经走到了门口,张知成赶紧追上提醒:
“指不定今天就放榜了。”茶馆离着放榜位置近,学子们都爱来此小坐。他们一连等了几日,眼瞅着就要揭晓答案,这个时候回家?
“我一刻也等不及。”
赵天莽说得夸张,但他心中不安。他已经离家多日,回去看看才放心。
胡广清执意要走,谁也留不住。
他前脚刚走,骑着高头大马的差役在茶馆外高喊:
“胡广清何在?”
一连喊了三遍,张知成才匆忙跑来:
“他回家了。”
骑马的差役一身正气,红绸编织的花朵挂在马头,左右两侧跟着一小队手下。手中捧着用红绸盖着的托盘,也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宝贝。
“回家!”差役听闻大诧,调转马头赶紧追人。
张知成大着胆子在后头追问:
“敢问大人有何事?”
看到红绸,看到高头大马,他心有预料,但总抵不过差役亲口来说。
只听差役开口,犹如惊雷炸响:
“胡广清乃本届院试案,我等去报喜。”
案……
张知成的心脏“怦怦怦”跳不停,听到胡广清考中案,比他自己考中更激动。
“哎咦,还真是个‘小三元’。”
人群中不知是谁道了句,大家立即展开激烈讨论。
先前胡广清县试、府试均为案,如今又添一案,真正成就“小三元”美誉。
大家纷纷来和张知成搭话,找不到正主儿,找到正主的同窗也是一件幸事。
赵天莽的脸色变化莫名,以前胡广清不是秀才他都压制不住,如今胡广清考中了“小三元”,以后他还有好日子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