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渃熙拉了个二十寸的小行李箱,输密码进门,高喊:“祯祯,我回来了。”
芮祯在沙上坐着,四仰八叉的,应该是在打游戏,声音懒散,“姑奶奶,你可算是回来了,我都快想死你了。”
虞渃熙换上了拖鞋,四处打量了打量,笑了笑,“不错啊,还知道帮我收拾了一下家里。”
“这两天给你弄得有点乱,今天早上我请人来给你打扫的。”
虞渃熙把行李箱一丢就不管了,坐到了芮祯旁边,“走啊,收拾收拾,晚上带你出去玩儿,给你介绍一下我在a市的朋友。”
芮祯一听可兴奋了,终于能出去逛逛了,一下从沙上跳了起来,“真的总算是没白等你这一个多星期。”
夜晚,星宿遍天,微风徐徐,都入秋好几日了,天也有了明显转凉的迹象。
这次他们没有约在星漠酒吧,而是去了一家以前她们常去的娱乐场所,经济实惠型的。
毕竟她们也不赚什么钱,经济水平有限,虞渃熙跟这里的老板认识,还能经常给她们打打折。
“祯祯,这是柳瑶,这是阮梦娇,我同事,好朋友。”
“嗨”柳瑶看芮祯长得有些帅,跟他招手打招呼。
这乍一看没觉得有什么,芮祯长了一张耐看脸,是越看越喜欢的那种类型,三言两语中就暴露了他内心那个有趣的灵魂,他们在一起的气氛很好。
芮祯和柳瑶聊的起劲儿,虞渃熙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任元芳打来的,估计是工作上的事情。
这里声音混杂,恐怕不方便听工作上的电话,虞渃熙提上了小侧包,手里握着手机,神态紧急,“我出去接个电话。”
芮祯聊天之余抽空回复她,“去吧去吧。”
虞渃熙走到门口,接了电话,“喂,任姐。”
“渃熙,张总刚跟我说了你被他邀请去做他酒会女伴的事情,让我跟你说一下流程。”
虞渃熙面前的路堵车了,耳边都是汽车鸣笛的声音,她遮上了一只耳朵才勉强听清任元芳的话,“这么急吗”
“本来是不用急的,结果张总跟我说,酒会的主办方着急去国外出差,把酒会的时间提前了半个月,也就是周三的晚上。”
虞渃熙皱了下眉,惊讶道:“周三那不就是后天”
“是,后天的晚上八点,地点在吉歆会所的顶楼,到时候,张总会穿一身深红色的西装,你记得按照这个来搭配服装。”
虞渃熙犹豫了一阵子,有些不情愿,“好,我知道了”
此时的星漠酒吧
6惺同坐在吧台边,虞渃熙常坐的那个座位上,喝着她爱的酒,周边的空气热闹开放,却跟他格格不入,他安静无声,身影孤寂,身影辽阔。
调酒师阿楠现了他的异常,手里摇晃着调酒器,慢步靠近他,沉思了好久才敢唤他一句,“同哥”
头顶上的彩色灯球旋转着,6惺同的脸随着颜色的转变而明明暗暗,随性的抬头望他一眼,就又端起了酒杯,手指修长,露出了一截秀气的手腕。
6惺同明显不太想理他,调酒师看出来了,也不必自讨没趣的惹他心烦了,他又调了一杯酒给6惺同,酒的颜色是深沉的深蓝色,就连酒杯里那一颗一颗的小冰球都是蓝色的,一眼望去,像是宇宙星球。
“这杯酒,我称之为念,意为心心念念,形容内心深处的起伏,像是心电图上的波浪,也是模仿心动的感觉。”
6惺同盯着这杯酒,对他说的话起了兴趣,用手指敲着杯壁,看着里边的深蓝色液体出涟漪的水波纹。
阿楠讲出了这杯酒的故事,“当时,我追我喜欢的女生时就是这样,故而在某一天的晚上,调做了这一杯念,自那以后,那杯酒没有面世,调酒的手法也一直被我藏了起来,现在送给你,希望能帮到你。”
阿楠眉目含光,说这些的时候,似乎有些心酸。
6惺同没有要品尝的动作,只是无声的盯着面前的酒,它是有意义有故事的,并不是只能满足口腹之欲的商品。
对于调酒师来说,酒是自己的作品,是打响自己名号的物件,是热爱是青春,也是寄情之物,诗人用诗,作者用书,调酒师用酒,万物即是相通的。
酒,是能买的,但是酒背后的故事却买不来,这属于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本是天涯沦落人,6惺同也很想知道他们的结局,“那追到了吗”
阿楠垂下了目光,嘴角带着苦笑,“半年前,分手了。”
6惺同没有问缘由,猜也能猜得到,肯定不是因为不爱了,“后悔吗”
“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又何必要耽误人家。”
后悔啊,自然是后悔的,不过再来一次的话,他们也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这是注定了的。
爱在现实这里,根本不值一提。
阿楠拍了拍6惺同的肩膀,“我作为过来人,提醒你一句,只要是不留遗憾,有些事情,就要随着自己的心去做,喜欢的人,也要留在自己身边。”
6惺同抬头看了他一眼,骤然间露出了好几日以来从未有过的笑容,他大手一推,把那杯念移回阿楠面前。
“这些话就够了,有意义的酒,你还是自己留着。”
这杯酒是阿楠对他喜欢的人的念想,于他而言,有非同一般的意义,是回忆,是爱意,6惺同不能掺和。
阿楠笑了笑,想着6惺同可能是想明白了什么,有了自己的主意。
6惺同这个人随性不羁,漫不经心,不是能轻易的向人吐露心扉,他有些不善言辞,鲜少会倾诉。
但是阿楠是个明白人,感情的事情瞒不住旁观者,自那日见到虞渃熙之后,再到6惺同大费周章的为她准备乐队,他们就都看明白了。
6惺同没有想放弃虞渃熙的心思,他心心念念的想了她六年,无论虞渃熙对他做什么,6惺同都不会起放弃她的想法。&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