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在西北为他拼命,缴获部众和物品,将好东西上贡给他,他却用来害自已。
他竟然用哥哥上贡的物品,来害自已!
若叫哥哥知道,他得多自责啊。
「皇上,你害的世兰好苦啊——」
年世兰猛然惊醒,愣愣坐在床上。
皇帝把安陵容当棋子儿当玩意儿,又何尝不是将自已当棋子儿当玩意儿?
很好,已经死了的心,又被浇了一遍滚水。
死得透透的。
“娘娘醒了?”颂芝连忙拉开纱帘,“娘娘怎么哭了?可是做噩梦了?”
“梦见国丧,喜极而泣。”
颂芝:“……”奴婢什么都没听到。
年世兰高傲仰起头,抬手抹了把泪。
狗皇帝不配自已为他流半滴泪!
安陵容说要给年世兰调香那晚,皇帝宿在了翊坤宫,而且连着来了三晚。
大抵是他的气息在,又或者要逆着心里的反感去伺候他,之后年世兰便总做噩梦。
而且不梦别的,全是自已撞墙的画面。
那几日前世的悲伤蔓延到今生,她内心鸦雀无声,皇帝甚至怀疑自已失去了听她心声的能力。
问她缘由,她只说癸水要来,影响心情。
这两日摘了绿头牌,皇帝也没过来。
颂芝伺候年世兰洗漱更衣,“娘娘这几日怎么一日比一日起得早?”
“早点起来,去给皇后请安。”
年世兰不爱看书,心里烦想找人分散注意,她不可能纡尊降贵去找比自已位份更低的妃嫔,便只能去找皇后。
何况而今的皇后,也没那么令人讨厌。
给她些颜面,也是应该的。
年世兰一身紫色寝衣,坐在铜镜前,“前两日皇后不是命人给本宫送来一套衣裳吗?拿来给本宫穿上。”
“是,娘娘。”
两名宫女将衣裳托起。
年世兰瞧了一眼,眉头立刻皱起来:
皇后这老妇,每每夸她两句,立时便能发现她的心机。
全都扔井里
她眉头微蹙道:“凤穿牡丹的衣裳也敢给本宫拿来,你们是怎么当差的?!”
老妇,想用纯元旧衣来害自已?
做梦!
“娘娘息怒。”
颂芝蹲下回话,“回娘娘的话,这不是凤凰,是符合规制的鸾鸟,花也不是牡丹,是芍药,只是做工更精细些。”
皇后命人制这套衣裳的时候,确实是用了心的。
她想成全年世兰那暗戳戳的“觊觎”之心,让华妃高兴些,又担心被人拿了把柄,所以这衣裳上的鸾鸟芍药比寻常的鸾鸟芍药更繁复,却又不到凤凰牡丹。
终归是寻不到错处的。
颂芝还特意补充道:“奴婢让内务府的人来瞧过了,没有问题。”
内务府有自已的人就是好啊。
不像黄规全被换以后,故意给自已送皇贵妃服制,连点暗示都不给自已,白白让狗皇帝看自已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