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安陵容在行礼,年世兰内心声音一出,皇帝跟着打起精神来,皇后余光也瞥过来,身子尽可能往她这厢靠些,好听得清楚些。
【鸟妃来了!皇上的容容!】
皇后身子忍不住直了些,睁大眼睛往外看:什么妃?
鸟妃?
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封号?不会是本宫死后才封的吧?
皇帝小眼睛聚光一瞧:皇上的容容?这姿色朕上辈子留下来了?
【容貌自然是比不上本宫的,里外也透着一股小家子气,也就胜在有些旁门左道的功夫,刺绣、制香,能歌善舞、性格又像黄鹂鸟一样乖顺,哦,温顺的黄鹂鸟还会割肉取血呢,如此心狠,倒是与皇上绝配。】
皇后嘴角没忍住扬起来:华妃还真是妙人,将这样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夸上了天,却说与皇上绝配,这不是把皇上踩在脚底吗?
只可惜皇上听不到华妃的心声,否则现在脸都绿了吧?
该留的走了
年世兰摇了摇头。
【不对,不能说足够。】
脸都绿了的皇帝原听着万分不高兴,听到年世兰改了想法,一双耳朵就差竖起来。
【是配他八条街还带拐弯的!】
刚扯起来的嘴角又落下去。
皇帝咳了一声:更不高兴了。
【这人年纪大了,容易卡痰,老是咳嗽,太医院也不知道给皇帝开些化痰的药,一个个都该拖去慎刑司!】
皇帝脸色更黑了:她现在就该去慎刑司!
皇后抿着唇,忍得很辛苦。
公公瞧着皇帝的脸色不好,说着撂牌子赐花,安陵容恭恭敬敬行礼。
“安陵容辞谢皇上太后,愿皇上太后身体安泰、永享安乐。”
太后只怕照这样下去,整个殿选一个秀女也留不住,难得有个懂礼的,便开了口,“旁人被撂了牌子一脸不高兴,你倒懂规矩。”
年世兰听着安陵容得体的回话,心中感叹:【谁说鸟妃是因为花入选的?她分明是因为乖顺有礼,被太后瞧上的。】
选上?
方才已经赐花,朕没有二次发话,谁敢留她?
皇帝这就让年世兰知道,重生也没用,这天下是他说了算。
太后瞧着自已都开了口,儿子今儿似乎过于没有眼力劲儿,可她又不好当众说皇帝,于是将目光落到年世兰身上。
“华妃一直盯着安氏,似乎对她有什么看法?”
年世兰突然被点名,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硬着头皮大声回话:“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是瞧着安妹妹鬓边的秋海棠瞧着不俗。”
反正这个人本就是要留下来的,她抢皇帝半句词,没问题吧?
【台阶都已经搬好了,皇上这个时候顺势说一句:“既然她都已经戴了花了,就不要再赐花”,该换下一批了。】
安妹妹?华妃娘娘这是……这是想要留下自已的意思?
安陵容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手心也直冒冷汗,没想到自已被华妃娘娘看中了。
太后听到这句“妹妹”,眉头深皱,“华妃身为妃嫔之首,怎么连基本的谨言慎行也不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