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北境现在究竟是谁在?”公行莲小心翼翼地追问。
前几日看见温太医从将军府的后门悄咪咪地进去时他就心里不安。
能让温太医出面的,没几个人。
能让温太医偷偷摸摸出面的,一定事关重大。
公行皇帝抬眼瞥了过去,这儿子倒是聪明,知道先把老大支开。
他的心情沉重:“镇国将军岳震东已经中风多日,哎,北境,危矣!”
公行莲着急,再次问:“父皇,现在北境谁在?”
“老岳之前跟朕夸赞过一人,据说是多年前老岳在行军的路上捡的一孩子,就一直安置在军营里。这孩子在军营里打打杀杀长大,跟着他行军打仗十来年,已经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副将。”公行皇帝叹着气,很是无奈。
“父皇,此人可值得信任?”公行莲问,北境的战况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掌控的。
公行皇帝:“你能想到这一点,朕也有些安慰,你虽然整日里游手好闲,尽干些不着调的事,可你比老大有脑子,有见地。”
公行莲突然觉得全身凉飕飕,他这个父皇一般不夸人,一夸人就没好事。
“冷牙国的公主,是新君的亲妹妹,据说是个才貌双全不可多得的女子……”
“父皇,儿臣府里已有皇子妃!”公行莲冷汗直冒。
公行皇帝冷哼:“你紧张什么,就你这副样子人家冷牙公主就算瞎了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朕是想问问你的想法,联姻可还是不可?”
自己儿子什么德行,皇帝心里门儿清。
公行莲:“父皇,联姻这种大事不还是要看您的运筹和冷国新君的意思吗?我才几斤几两,说了也不作数。”
公行皇帝满意地哼哼了一声:“就你的心眼,比筛子还多,你只管说说你的真实想法,朕准。”
好吧。
公行莲:“先,两国联姻,就要表示我们的诚意,其它条件暂时不说,联姻的人选上一定要谨慎,一般的身份,不足以显示诚意。”
公行皇帝微微点头。
公行莲接着说:“父皇你看,我几个皇兄皇弟里您最喜欢的最看重的几个里,挑一个。先儿臣不合适,儿臣府里已经住满了!”
“你也知道你府里住满了!”说到这个事公行皇帝就头疼,这儿子也不是沉迷女色,而是总陷在一些莫名其妙的误会里,闹得满城人尽皆知。
他自己也干脆,将错就错全迎进了府里去:“行了,没事不要跟朕提你的后院,朕不爱听。”
他现在都难得去一趟后宫。
自己的儿子倒是天天左拥右抱,还能逛楼子,羡煞他也。
好想把这儿子摁住打。
公行莲弱弱回答:“是,父皇!”
“老六怎么样?”
公行莲连忙说:“啊?刚刚父皇不是说了他没资格?”
“刚才那是朕被你们两个气昏头!”
公行莲整个不想说话了,可皇帝就等着他开口呢,只好道:“太不怎么样了,人尽皆知他不入父皇的眼,这要是被冷牙新君知道了,这婚事就得吹了。”
公行皇帝沉默下来,盯着湖心思考好半天说:“此事朕再好好想想!对了,你给朕安分点,竟还有力气去逛花楼?我看你就是闲得,有力气没处使了!”
公行莲解释:“父皇,儿臣没有越矩,儿臣只是想……”
“想什么想?想什么都是错!你还敢给老子想?给我回去好好想想北境的事,明儿到御书房等朕下朝!”
公行莲:“儿臣遵命!”
转身正要走,他鬼使神差地问了句:“父皇,儿臣想问问你,你对门当户对怎么看?”
公行皇帝把到嘴的酒坛子扔了出去:“你个逆子,你的王府都快赶上朕的后宫了,朕看你是想反了是不是?”
把公行莲吓地连忙跪下:“父皇,您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行忤逆之事。我,我就是,就是想看看您什么态度嘛,您要是觉得门当户对很重要我就打住,不胡思乱想。您要是……”
“没有要是!”
公行莲连忙跪下认错,大气不敢出。
一时大意口无遮拦了!
公行皇帝把那碍眼的酒坛子直接扔到了河里去:“你给老子滚,别来烦老子!只要你再去那什么百花楼,我就把你配到北境去!”
“儿子知错!”
“你知个屁!”公行皇帝真想把这逆子一脚踹河里去,起身要走。
“恭送父皇!”
“哼!你迟早把老子送走!”公行皇帝头也不回得走了。
公行莲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父皇的火气说来就来,太猛了。
好险好险,好歹没让老六卷进那些破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