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烛眼睛又黑又亮:“信件啊,不是说有十分有趣的故事吗?”
付涼实属被闪了一下,别过脸去不看他,提醒道:“再有五十毫升左右,你就要醉了。”
唐烛啧啧嘴巴,平日干燥的唇被酒润的很湿。等琢磨过自己醉酒后可能吐露的真言,瞬间不敢再碰杯子,吐字不清地道:“啊,我知道了…谢谢。不过你就不能跟我分享一下吗?信件……”
付涼终于转过脸来,视线落到他松散的衣领处,觉得有些好笑。
他善心大:“想听什么?”
“都可以!”
“……伦敦的夜晚,一个巡警在街道现了一个可疑的男人,正背着个沉重的袋子在路上狂奔。巡警立即跟上了他,可追逐到十字路口时,男人消失的无影无踪,路边立着几个四英尺左右的垃圾桶。
其中一个开着盖,显然是刚被人打开,里面现了一具尸体。他慌忙跑回警局叫人,回来后却现垃圾桶与尸体凭空消失了。”
“警员在下坡路最低的路段找到了那个垃圾桶。散落在地面的,只有一堆垃圾。后来,他们确定是巡警眼花了,因为就连报纸刊登过寻找无名尸体家属的假消息后,也没人报警。”
“很明显,那个男人就是凶手……他一定躲到暗处,在警员走后把尸体搬走了。”唐烛皱起眉。
付涼叹了口气:“什么凶手?”
他拍了拍桌子:“杀人凶手啊!”
付涼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又抿了口酒:“……”
唐烛被他这副态度搞得坐立难安,小心翼翼道:“……那、那还能是什么?”
“他只是个盗窃犯。”青年只讲到了这里,便没什么兴趣再继续下去了。
盗窃犯……
所以…只是巧合吗?
盗窃犯的逃跑路线上正巧有具尸体??!
不可能吧?
唐烛觉得脑袋有些晕,而这可能并不全怪酒精。他终于体会到那种抓耳挠腮的感觉,像有根羽毛随风而来,挠了挠他的心,然后便飘走了……
靠!
唐烛撇了撇嘴,觉得莫名有些委屈。
因此他完全忘记了付涼刚才的提醒,把杯中仅剩的一点酒也喝了进去。
……
不知过了多久,这一点点酒精给了他无限的灵感。他在185o年星洲的小镇,脸贴着吧台,控诉着:“为什么没有监控……不然小偷怎么会……”
随后,也不知身体内的哪一根神经从巨大的分裂感中推理出来:“他……他!背的袋子里其实是偷来的赃物!”
唐烛猛地抬起通红的脸,悲愤地捉住了付涼的手,不顾形象道:“他就是那具尸体对不对?!”
是时,付涼的心早已在别处了。毕竟对他来说,距离讲述“垃圾桶藏尸案”的故事仿佛已经过了一整个世纪。
他正想抽离自己的手。
却现男人的掌心热的不行,包括那张脸也是。
艾伯特少爷似乎因为觉得新鲜,暂且原谅了他如此迟钝的回答,反而问道:“嗯,那你打算去哪里找盗窃犯,唐先生。”
唐烛觉得那根羽毛又奇迹般飘了回来,在自己心脏附近停留了片刻。
“我的话……盗窃犯熟悉伦敦城区的环境,作案时没有帮凶也不用马车,说明他八成就住在伦敦。
啊……我知道了,他因为被巡警追赶,没有力气再跑了,于是索性用垃圾桶把赃物顺坡滚了下去!我会带着巡警在下坡处附近的住宅中找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