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烛在大厅拆开信封,瞥了眼上面简短的回复。
“一周后,新街港。”
居然答应了。
让将手里的信封与信纸放入新点燃的壁炉,看着他们焚烧成灰烬,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
实际上,这份礼物之所以被选中,是因为正如管家小姐所说,法老的金币十一枚都在英国皇室手中。不巧,那个皇室正是卡文迪许家。
银河费劲周章,听说甚至动用了与东印度公司的关系,才把这根针从大海里捞出来。只为了与星洲的“土皇帝”搞好关系,好准备在明年维多利亚女王的水晶宫展览上好好撑起场子。
至于法老的诅咒,因为这十二枚金币太难集齐。当世人再次听闻他们重聚的消息,哪还会相信那个神乎其神的传说,只会暗自感慨皇室的强大与银河誓要当舔狗的决心。
总的来说,这件事于卡文迪许家或银河都是好事。
只不过……
唐烛比他们都先知道金币成功登陆为数不多受害者的名单。
介时,当十二枚金币很有可能在星洲被凑齐的消息被四散开来后。只有反派boos会做出与之不同的反应。
在他的加持下,阿尔弥忒斯负责搅动星洲港内的水,空屋则承担掀起来自四大洋的巨浪。
而这些连锁反应唐烛并不关心。
他在乎的只是其中所牵连的,不,应当说是反派起整场灾难的原因,便是对准一人去的。
复活亲人,甚至重新见到死去的亲人。对于尝试遗忘分离的人,总不算完全是好事情。
于是他们看中了这一点,要在宴会上布置一场仪式,只为了重现某人多年藏匿心底的梦魇。
这与其余案子完全不同,他们试图杀死的,或许是某个人的灵魂。
正此时,他听见有人下楼梯的声音。
唐烛转过脸望去,果然看见付涼已经行至长梯一半,正倚在栏杆上垂眸看他。
“早……早安。”他做贼心虚地转过身看他,抬起手苍白地晃了晃。
青年活动着脖子,瞥了眼时钟已经算得上是中午的点数,却还是满脸不解:“唐先生,在脑袋被撞之前你也起这么早吗?”
唐烛抬头,有些埋怨:“我只是习惯早些锻炼身体。”
付涼口中出声气音,思索了一秒,勉强算真挚道:“嗯,好好练。至少别那么容易晕过去。”
他抿了抿唇:“……”
我谢谢你。
于是两人便习惯性地留在落地窗前的小茶几前一起喝茶。
付涼边喝边向窗外看,视线恹恹搭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败落的花丛上,却开口问他:“有那么苦吗?”
唐烛方才拒绝了大吉岭,让佣人倒了一杯英式红茶,时不时还得吃些糕点做调味品。
闻言他忍了忍,却还是没忍住由衷道:“嗯,比命还苦。”
听见他的话,青年轻轻笑了声,神态松懈的脸转过来,用将才看花的眼神看向他。
直把人看到耳根子红了,才道:“那这茶还是差点。”
唐烛意识到他又在打趣自己,不满地撇了撇嘴,却只敢说:“小殿下可以不同情,但不要伤害。”
然后,在他往嘴里塞草莓时,又听见对方重复说:“小殿下?”
啧,他俩到底是谁撞到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