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是,不过按照现在这个情况。”唐烛听着却有些疑惑:“管家叫我们来就是问清楚原因吗?为了给受伤学生的家族一个交代?”
“当然不是。”对方很平静地讲出了最终的目的:“管家是希望能找到一个方法,让他们两位不再大打出手,毕竟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可我们的航行还有两个月。”
“是怕后面他伤害别的学生吧?”他很快便听懂了这些话的潜台词。
对方没有反驳,只是说着一些作为安保人员的建议:“听说上次跑出去,他还用项链把我们的一个护卫差点杀掉,关禁闭之前他晕过去了,就连那时候我们的人也没能把那些珍珠全部搜出来,因为有几颗,被他藏在了嘴巴里。虽然现在他绑住了手,但为了安全还是不要把门……”
话音未落,身旁响起一个清脆的锁芯打开的声音。
唐烛侧过身,正瞧见付涼拔出钥匙,独自走入了房间。
接着一个熟悉的尖叫声自黑暗中响起。
少年的笑声堪比利刃,划破禁闭室几乎绝对的寂静。
掺杂其中的是毛骨悚然的低吼:“我会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唐烛站在门外,瞧见紧跟其后进门的领队慌乱地想把付涼劝出来,可规劝的话几乎全被笑声覆盖。
唐烛轻轻扶了扶前额,走进禁闭室的门,随后借着走廊的灯光把瓦斯灯打开。
“先生,不能开灯啊。”领队似乎是对他们两个人做法完全无语了,嘴里说着什么这样会被看见脸,你们以后难道不想在学院里出现了吗之类的话。
可唐烛却不为所动,把挂在墙壁上的瓦斯灯直接取下来拎在手中,随后向被捆在床腿上的学生走了过去。
“喂,安静点。”他开口。
少年从灯光下看清他的脸,瞬间睁大了眼睛。
跟在屁股后面试图阻拦的领队几乎傻眼了,愣在原地没有了动作。
因为随着唐烛这一声,少年真地安静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甚至不顾被捆死双手的绳索另一端连接着床腿,试图往墙角退缩。
啧,这孩子。
他皱着眉想告诉付涼可以继续,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唐老师说话真有用。”
唐烛怔了怔,回头看看领队满脸不可置信的摸样,转过脸解释说:“是这样,我、我之前在楼梯那边捏住了他的脖子让他睡了一觉。”
领队反应过来,“啧,所以他们口中那位单手差点把1号捏死了的人就是您啊。”
……怎么就传成了差点捏死。
他还想解释,就听见付涼让领队先出门等待。
无可奈何,唐烛还是固执地辩解道:“我只是想让他睡一会儿,真的。”
却只换来了青年口中一句,“啧,老师好凶。”
他无可奈何,又扶了扶前额:“……”
付涼坐在了房间内唯一的沙上,那个位置正对着床。
唐烛则选择站在离床沿很近的地方,好像这样就能预防这孩子疯伤到付涼。
事实上他的保护措施完全奏效,在他面前,少年此刻只是缩在墙角双手死死捏着棉麻上衣,就连嘴巴也不再出声音。
“昨晚的事情,你自己讲讲。”
青年的嗓音自背后响起。
可换来的只是少年的无视。
唐烛这才现那孩子的眼睛一直低垂着,他撇撇嘴问付涼:“咱们这么问真的会有效吗?我怎么感觉这孩子疯疯癫癫的。”
“不是疯疯癫癫的,他只是在思考,在回忆。”身后拿的男声恹恹道:“人回忆平素顺手做的事情时是最艰难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