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起來互相嫌棄,但不得不說,他們姐弟的關係很親密。
只一瞬間,何璟就沒了再看下去的興致。
他差點忘了,自己對秦鈺鴆而言就是一個憑空出現的外來者,一個不自量力想奪走他姐姐的男人。
他不知道為什麼秦鈺鴆突然對自己改變了態度,或許是因為自己上次幫了他,或許是因為他因為自己的傷而有了負罪感,但是他明白,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隔閡依然存在。
只要他跟他的姐姐不分手,這份隔閡就永遠不會消失。
何璟目光清醒的從秦鈺鴆的朋友圈退出,放下了手機。
嘗在嘴裡的甜點,不知為何,竟有些發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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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家頗有年頭的老中醫店傳來了槓鈴般的喊叫聲。
這家老中醫學識淵博,見識深厚,無論是中醫草藥還是針灸把脈,那是樣樣俱全。
眼下,老中醫正在用粗糙的手給劉彥推拿按摩。
由於練射擊的人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常年的射擊訓練會讓頸椎產生勞損,再加上劉彥平日裡不分白天黑夜的打遊戲,還沒畢業,頸椎就出問題了。
老中醫手勁大,劉彥爬在床上哀嚎不止,秦鈺鴆坐在一邊看手機,聽他叫的慘,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勾唇撂出一個字:「該。」
劉彥可憐兮兮道:「咱都成這樣了,你就不能關心關心我?」
秦鈺鴆哼笑著:「你見過我關心什麼人嗎?」
看著拔吊無情的兄弟,劉彥只能認命地趴在那裡繼續接受老中醫的「摧殘」。
但不得不說,被「摧殘」完後,劉彥的脖子真的輕鬆了不少,沒有以前那麼酸痛了。
老中醫用毛巾擦了擦手,施施道:「你們在後面休息室等等,我給這個小伙子拾幾味藥放棉布袋裡,回去記得用水煎煮一下熱敷。」
秦鈺鴆對這位老中醫倒是很尊敬:「好,您費心了。」
劉彥躺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愁眉苦臉地揉著自己的脖子,哀嘆著人生不幸,那模樣,好似一顆蔫了吧唧的醬醃菜。
秦鈺鴆輕笑一聲,懶得理他。
他偏過頭去,注意力被一道清冽的聲音吸引。
「您好,醫生。」
來人穿著穿著一件高領的毛衣,因為今天沒有課程,他身上比平日少了幾分嚴肅,多了幾分隨意,看起來親和不少。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何璟。
老中醫看見何璟左耳上的助聽器,大概明白了他來的意思。
兩人大致溝通了一下病情,老中醫診斷一番後,決定給何璟試一試針灸。
他讓何璟坐在椅子上,自己則從針灸盒裡取出銀針。
看著老中醫給那些又長又銳的銀針消毒,何璟的臉色不太好看,神情有點動搖。
休息室有一扇門虛虛的遮著,何璟沒有意識到秦鈺鴆他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