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闻言,坐起了身。
秀儿给她搭着的薄毯滑落,长从一侧落在肩前。
她凤眼微眯,唇角一勾,“确实,我与副官的关系,什么时候来都不太合适呢!”
话说的似乎没什么问题,可问题就在于女人说这话时的眼神和表情。
苍冥的心脏被那眼神灼的一紧,见秀儿也不在屋里,不禁弯起一侧嘴角:“你没听过我是什么人吗?”
言下之意,你不知道我是个天阉吗?还几次三番的撩拨我!
司清被他的笑晃得愣了神,有多久没见过他这么笑了?可真是怀念他这个样子啊!
“谣言而已,没准儿人们就是嫉妒苍副官长得太过貌美。”
“少夫人,貌美一词可不是这么用的。”
“还有,你又怎么知道是谣言?如果我说是真的呢?”
苍冥说这话时,目光如炬地盯着司清的双眼,似乎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能让他捕捉她心里的瞬间。
但司清也从那眼神中看出了几分脆弱和自嘲。
“哦?是又如何?怕是多少男人宁愿用那腌臜玩意儿换苍副官今时的身份地位!”
“何况……”
女人眼中没有任何的鄙视和嘲讽,纯粹的似乎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儿。
后一句好像还带了那么点儿炫耀,苍冥不禁问道:“何况什么?”
司清起身,手搭上苍冥肩膀,附在他耳畔低语:“何况,若是当一对奸夫淫妇,还少了后顾之忧……”
苍冥脸色一沉,“少夫人是还没睡醒,说梦话了。”
他无奈地看她,这个女人,到底想怎么样。
司清摇头,“孟凡正一个男人,却能娶三房太太,凭什么……”
她的话又没能说完,就被苍冥捂住了嘴。
“少夫人,慎言。”
苍冥觉得,真是不该和这个女人多说,这嘴根本就没有把门儿的。
司清眼角盈上坏笑,张嘴便咬,上次她喝多了,反应不过来,今天就不能再让他占了便宜。
可男人掌心粗糙坚硬,这一张嘴什么都没咬到,反倒像是女人用嘴唇摩挲了那手掌……
两人身形一僵,苍冥感到手掌心传来的温热濡湿,惊的一瞬飞快抽回了手。
他忘记自己今日来是要干什么了。
秀儿进来时,迎面撞上的就黑着一张脸的苍副官,像后头被狼追着,疾步往外走去。
吓得她将端着的碳撒了一地,忙跑到屋里,看见司清好好的,才松了口气。
生怕司清再做出什么事儿,说出什么话激怒了苍副官,性命不保……
司清看着一地的碳,忍不住说,“你这胆子是怎么长得,也忒小了些。”
秀儿叹气,弯腰去捡地上的碳,哀怨地道,“少夫人,您怎么就非要去招惹苍副官呢?”
从前虽然嫌恶,但少夫人也是忌惮他的残忍手段,能避则避。
现在可好,不怕了不说,还胡言乱语,来一次便将人给气走一次,她是真的怕哪天,少帅现什么,苍副官一个没忍住,直接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