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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沙坪少年（第2页）

庞一克恼怒地说道：“老子查自己死去的兄弟，那是老子的事。要不你来帮老子查，我去帮你举办祭仙庆典？”

姜焕听了耸了耸肩，意思是那你说吧。庞一克说出自己的条件：“火车站前的那条永恩东街，就是你们管的那一段，以后都归我管。”

火车站是沙坪镇唯一与外界连接的交通工具，也是迎接与送走访客的地方。火车站往南走不远就是庆典广场，广场南面就是前往通往南岸的沙门大桥，东西两则就是庞一克所说的永恩街。西面的西街如今是原住民的集市，几乎原住民所有的生活收入都来自于此。而东面的东街则由庞一克与卢惠光管理，声色犬马，荒淫无荡。庆典广场作为东西街的分水岭，也代表着每次送来此处的人，都必须选择加入一边的阵营求生存，而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人间天堂的西面。

姜焕摆了摆手说道：“不行。本地人也需要一个营生糊口，这个不能给你。”

庞一克退而求其次的继续提出要求：“那把西街那些商户六个月的营收给我，就当给我的弟兄们喝酒，他们开心了自然就不会闹事了。”

姜焕依旧摆了摆手说道：“不行。本地人做的那些都是合法营生，本来就利润薄，给了你们就吃不上饭了。”

庞一克愤怒的大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还有什么好聊的！走了！”

姜焕对于庞一克的愤怒并不为所动，依旧淡然地说道：“那最多给你七天的营收，我们也只是要求你们消停七天而已。但是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们答不答应都不重要，我也只是礼貌性地告知你们一声。你们要是不答应，咱们就打架。咱们也闹了十多年了，这十多年唯独不怕的还就是打架这事了。”

正所谓，出来混地讲的是一个面子。姜焕这么的不给台阶，让庞一克恨不得立即掐死姜焕，巨大的手掌又再次地握在铁轮毂的把柄上。

“姜焕。”就在二人都以为要动手的时候，卢惠光岔开话题的说道：“听说两年前你被姜婉儿抓去闭关练武了，你是什么时候出关的？”

虽然有些意外卢惠光为何会突然这么一问，但姜焕还是如实地说道：“就这几天出关的，你是在怀疑我的不在场证明吗？”

卢惠光回头朝着赵烈打了个手势，赵烈随即走到了卢惠光的身边。卢惠光说道：“刚才提的条件如果不答应，那我们换一个条件，你跟赵烈打一架如何？你赢了我们也不要什么营收了。输了的话，七天的营收你照样得给我。”

卢惠光话才说完，赵烈就径自地走到了姜焕的跟前，身上散出的气势让姜焕不免有些犯怵。两年以前，姜婉儿就曾告诫姜焕在沙坪镇有几个人是要绕着走的，其中一个就有赵烈。只因赵烈身上所带的那股杀气与武艺，都是实实在在从实战杀戮中获得的战利品。

见姜焕面露犹豫之色，赵烈说道：“你就不想试试，现在自己的实力如何？”

确实如赵烈所说，姜焕出关之后虽然觉得自己在武艺上已经大有精进，却始终未与人真正的切磋过，尽管心中依旧记得姜婉儿的教诲，但还是希望可以与赵烈一战。想到此，姜焕不理会企图劝阻自己的严华，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好，那就一言为定。”

见姜焕同意了比试，卢惠光随即从兜里拿出了通讯器递给姜焕说道：“赵烈擅使西洋剑，所谓拳脚无眼，刀剑无情。比武切磋，生死由天。你要不要跟你小姨妈说一声？”

此时庞一克已经退在了一旁，小声地跟旁边的随从说：“这光头看似表面满嘴仁义道德，实际上阴险得很！坏事都给他说成好事一样，你们都给我学着点。”随后大声的附和卢惠光一般说道：“对呀，要是你打赢了，咱们那七天的营收也不要了。”

姜焕心里也很明白，面对这样的一群流氓土匪，与其有心思去猜测他们肚子里是什么坏水，就还不如一拳将他们肚子里的坏水都打出来。姜焕微笑地看向卢惠光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们直接开始吧。”

“好！”卢惠光听了比出一个大拇指说道：“果然后生可畏！但是在开打之前，咱们还是要遵从停战协议的约定，我们都必须录制一个视频来说明这次比试是自愿的，你懂的，不然后边追究起来，非常麻烦。”

大家自然明白卢惠光所说的那个麻烦就是姜焕的小姨妈，姜婉儿。停战协议名义上是双方停战，但实际上是保护熔火帮与铁轮帮的护身符，因为姜婉儿要是起飙来，那可是谁都惹不起的。

在双方都录制好了自愿比试的视频之后，卢惠光一边退开一边说道：“今天咱们大伙也做个公证，赵烈要输了，咱们谁都不许记恨在心。姜焕要是不幸死了，都必须好好地孝敬他小姨妈老年生活。知道吗？”

所有人都附和着，坏笑地喊了一声：“知道！”

庞一克啐了一口说道：“整这么多花里胡哨的，说完了就开始吧！”

众人纷纷后退给姜焕与赵烈腾出了空间。

赵烈不懂什么礼仪，直接从腰部拿出一根短棍横在面前。轻轻一抖，短棍的一头陡然地伸出一道光束，随后光束逐渐地形成了一把剑刃的形状。庞一克见了不免惊讶地说道：“好你个光头，电磁刃这么高科技的玩意都送给了赵烈，你是没打算让姜焕活着呀。”一旁的卢惠光听了，笑而不语。

赵烈一挥手中的电磁刃，出吱吱的电流声，摆好了架势，示意姜焕可是开始。姜焕见对方这个架势，也收敛了心神。姜焕虽然打小就跟在武艺高强的小姨妈身边学习武艺，但十四岁前，姜焕的学习都是以强身健体为主。直至满十四岁那天被小姨妈抓去闭关，才算正式的学习实战武艺。《大力流九式》是姜焕学习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会的一套实战拳法。

剑以灵巧为长，于是姜焕摆出了《大力九式》中的第三式，猿蟒力。姜焕双臂抱圆，双肘夹紧肋下，身体微侧，让受到攻击的面尽可能地减少。双膝弯曲，左脚在前右脚在后，脚跟离地，呈现随时奔走的状态。姜焕明白，与剑比度是不明智的，只有躲过了第一击，然后侵入对方的身边才有制胜的机会。

双方摆好架势后，现场所有的人都安静得只剩下微风摇曳树枝的声音。

赵烈是在地下世界成名数十年的人物，如今面对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赵烈也不敢小觑。因为他深知姜婉儿的厉害，所以起手便打算以成名绝技：无光踏来结束战斗。

赵烈强烈的杀气如同潜伏在暗处的黑豹，让姜焕感到脖颈凉。同时也让姜焕心神凝聚了起来，企图去感受那如鲠在喉的杀气指向何处。高度专注力逐渐地让姜焕捕捉到了杀气真正汇聚的位置：咽喉。就在此时，赵烈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的意图被姜焕所察觉，果断的启动，剑刺出。

“无光踏！”

一招简朴的西洋剑式中的踏前刺，是许多与赵烈为敌的人的催命符。所有人都知道这招简单，但都没有办法躲开，理由很简单：快。如今加上使用的是电磁刃，使得这招更显得风驰电掣般摄人。剑尖以肉眼无法企及的度直指姜焕的咽喉，但剑尖即将划开姜焕咽喉的皮肤时，剑刺空了。

赵烈感到意外的同时，身体已经对此作出了反应。剑尖前进的势头一转，刺转切。电磁刃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完美的弧线，这一剑，并没有落空。电磁刃所经之处，留下了一撮被切断了的头。

“人呢？”这是赵烈此时脑海中浮现的两个字。

忽然腰间一紧，还未及明白是如何一回事的时候。赵烈的突然感觉天地上下颠倒了一般，脑袋正朝着地面砸去。战斗经验丰富的赵烈在脑袋即将砸到地面前，左手及时的护住脑袋，方才躲过了这重重的一击。

这重击并没有给赵烈带来多少的伤害，经验老到的赵烈趁着身体与地面撞击的反弹力，以剑驻地的猛地扭转身体企图甩开抱住自己腰间的姜焕。但姜焕的双臂如钩般的牢牢抱着不松手，身体如柳絮一般地跟随着赵烈扭转。当赵烈扭转身子的力势一老，姜焕顺着力的方向轻轻一带，尚在空中的赵烈失去平衡，二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赵烈伸手就要去抓姜焕抱着自己的双手，却现缠住自己腰间的不是双手，而是双脚。定睛一看，此时没了一半头的姜焕已经骑在赵烈腰间，居高临下地看着赵烈。赵烈躺在地上挥剑砍向姜焕，姜焕矮身钻入赵烈的怀中，不仅躲过了剑锋，而且还趁势地朝着赵烈的肋下打了三拳。

赵烈吃疼，果断的弃用电磁刃，开始赤手空拳地与姜焕在地上扭打了起来。虽然不擅长拳脚功夫，但赵烈毕竟是成名已久的打手，在如此的劣势下不仅防御住了姜焕的进攻。甚至让姜焕在数次无功而返的进攻中，吃了不少拳头。不一会，二人早就没有了之前高手的风范，都弄得灰头灰脸，衣衫破烂。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短时间内赵烈要还无法站起来，以这种极度消耗体力的打斗方式，赵烈将必败无疑。

就在二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在一旁的獒犬大胆地捡起赵烈丢弃在一旁的电磁刃，看了卢惠光与庞一克一眼。此时卢庞二人知道獒犬想干什么，故意地看向别处，权当什么都没看见。

獒犬提着电磁刃缓慢地走向扭打在地上的两人，看着依旧压着赵烈的姜焕的背脊，嘴里泛起了过早显露的狞笑，心中甚至开始绘制着未来：“杀了姜焕，让那跟这个小子一样可恶的老女人绝望，绝后！而我将成为新的老大！”

“你最好想都别想。”

突然这么一句如同刺骨寒霜般的语句钻入了獒犬的耳朵，紧接着意识从獒犬的脑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