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除了晚安,他们俩似乎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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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正在睡梦中,忽然被急促的门铃声吵醒。她烦躁地起身打开门口监视器,来人让她大吃一惊,居然是魏之庭!
──天才刚亮啊,这小鬼来做甚么?
如果是你,我接受
她迷惑地开门,没好气的打了个呵欠:「这才几点啊,臭小子!」
吼音刚落,便见魏之庭拖着两大箱行李,不免困惑。
「怎么回事,大包小包的,你离家出走啊?」
她的吐槽还没出完,魏之庭突然将行李箱上的那一盒东西递给她。
「这是叔叔留在我房里的东西,麻烦妳转交给他。」男孩轻声说道,声音很干涩,看上去就是睡眠不足或宿醉未醒的嘶哑。
苏荷好奇地探头往盒内一看,都是些极其私密的贴身物品,领带夹、内衣、领带、甚至还有内裤,苏荷不禁翻了白眼。
「我要走了,叔叔就麻烦妳照顾了。」魏之庭轻声说着,委屈巴巴的垂下视线,「……如果是妳,我勉强能接受。」
你!臭小子你嚣张什么!这什么大发慈悲的语气?!你小子抢走了我男人,现在又自顾自的离开,这都什么鬼?!
苏荷气不打一处来,心里狠狠吐槽,可看着男孩一副快哭出来的脸,又不忍心骂人了。在她思忖话语时,男孩自顾自地将纸箱塞进她怀里,温声说:「叔叔就拜托你了。」
「欸,臭小子,你等等!」
苏荷想唤住对方,但男孩却头也不回地钻进一旁等候的计程车内,随即扬长而去。
──搞甚么啊,一个一个的都不省心!
苏荷捧着那一箱东西,再看看远去的车影,不禁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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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岚整晚没睡,脑子胀痛得很,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怎的,他睡不着,脑海里却闪过一帧帧奇怪的画面:他与魏之庭在屋子各个角落用各种姿势做爱,荒唐又大胆,男孩的指尖与舌尖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用炙热的阳物贯穿他,鼓胀感与疼痛的充塞感极其真实,而向来循规蹈矩的他抛却知书达理的外衣,在男孩的身下放肆的呻吟喘息……
而成岚又一次从令人窒息的热切亲吻中回神,意外发现窗外已天光大亮。
他躺在床上愣神好一会儿,突然被一声声急促的电铃声吵醒,他迷惑地下床开门,居然是苏荷,怀里还捧着一箱东西。
「大清早的你……」
成岚话还没说完,苏荷便迳自挤开他进入屋中,将手中箱子往客厅茶几一放,就转身进厨房了,接着便是操作咖啡机的卡拉声。
成岚走近看着那箱东西,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但女人没有回答,迳自打开冰箱拿出鸡蛋,脆弱的蛋壳用力地敲在锅壁,像发脾气似的,还将锅铲铲得喀拉作响。
…到别人家做早餐,还一面发脾气,简直莫名其妙……
成岚抱臂站在厨房门口,又问了几句,但苏荷拒绝对话,他也只能无奈地走去客厅,看看她到底带了什么东西过来。
他打开纸箱,发现里面尽是些奇怪的东西:除了衣物,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画作跟雕塑,主角全是他,或坐或卧,沉思、微笑、嗔怒,甚至是看似享受的情色表情,全都生动地让他瞠目结舌。
看那笔触与构图,这是魏之庭惯用的笔法,这都是什么鬼?
看着画中栩栩如生极其妖娆的自己,成岚羞恼之余,却也不合时宜地萌生了一股怀念与雀跃。
这都什么呀!他在小庭眼里怎么会是这种模样呢……!
他勉强从满纸荒唐的情色涂鸦中回神,偶然瞥见箱子底部有个奇怪的东西,拾起一看,是一张被折的小小的陈旧的纸,
全都想起来了
他好奇的摊开,是一张发黄的结婚登记表,纸面皱巴巴的不太干净,却已填上了魏之庭的基本资料,只有配偶栏是空白的。
看着唯一的空白,成岚脑子忽然发出轰的一声,霎时间,一帧帧画面跑马灯似的闪回他的脑海。
──「叔叔,我是你的月亮,一辈子只围着你转。」
──「叔叔最爱我了,才舍不得我伤心呢。」
──「成岚,你爱我吗?」
男孩甜蜜缱蜷的语调及温热的吐息清晰如昨,他终于想起自己的回复了。
──爱,下地狱也心甘情愿的那种爱。
他顿觉头皮一紧,一股冷意从头皮窜至脚趾,随即是急剧的颤抖。
「苏荷,我出去一趟!」
他急切地大吼,外套一抓就往门口跑。他忙乱地在玄关将鞋一蹬,却迟迟遍寻不找钥匙,他手忙脚乱时,只见苏荷慢悠悠的出现,将一串钥匙递给他,轻声说:「他换了班机时间,已经去机场了。」
在成岚错愕的注视中,苏荷又将那张结婚登记表折好放进他的外套口袋,柔声说:「快去吧,他哭得好伤心呀。」
闻言,成岚用力点头,接过钥匙便立即冲出家门。
他一路风驰电掣,到机场少说要一小时的车程,他一路狂飙,硬是将时间缩短一半。他将车子随便往路边一停,罔顾门口保全生气地大嚷「先生,这不能停车」,头也不回便径直冲进机场大厅。
他看着上方的航班表,还好今天只有两架飞往法国的班机,其中一架已经过了登机时间,剩半小时就要起飞,他想都没想就径直冲向那个航厦。
可能是快到暑假,出国的人潮汹涌,不到早上八点机场就人满为患,成岚拔足狂奔,粗暴地推开任一个挡住他去路的人,他从没这么失态过,可此刻也顾不上礼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