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塵這才想起徒弟修為尚淺,尚不能抵擋餓則食困則休這一正常生理需求。
容塵:「那我們便先出去,尋處地方休憩片刻。」
顧笒煊卻是搖頭道:「外界皆是妖獸,倒沒有此處隱蔽安全。」
「師尊隨意尋個地方,弟子靠著您假寐片刻就好。」
容塵一想也是此理,便帶著徒弟尋處牆靠著,以獸皮鋪地斗篷為被大腿為枕,簡單弄了處休息之地。
可奇怪的是先前還喊困的徒弟躺下後並未入眠,反而借著枕膝的姿勢光明正大盯著容塵不移眼。
容塵:「方才還說困,這會兒怎麼成那峰中散養的小兔子,睜著眼睛不睡覺?莫不是也要為師順順毛才肯安分?」
顧笒煊:「弟子可不是那四處尋草逢人就躲的跳貓子。弟子有師尊護著,旁人不敢隨意□□。」
容塵抿嘴一笑,戳了戳他額頭,道:「瞧把你嘚瑟的。行了,睡吧。」
容塵替他掖了掖斗篷,移至脖間時,手指無意勾出一截黑繩,定睛一看,原是自己胎髮所編的那條。
顧笒煊也注意到了脖間動作,掃了眼,想起什麼,道:「師尊,為何比試之時我受重傷,它不曾為我阻擋?」
容塵:「不該如此。對方使的何種招式?」
顧笒煊回憶道:「似乎是天御門的匯靈訣。」
容塵:「那便可以解釋了。大概是因為它覺得那精純靈氣於你無害,便未曾相護。」
說起這個,容塵反手給腿上腦殼來了下:「它未曾阻擋另說。倒是你,明知不敵還逞強不認輸,平白被人打得躺上月余,可有長記性?」
憑白挨了一下,顧笒煊順勢捂住腦袋,窩在容塵懷中一副被打疼又不敢喊的模樣。
容塵雖下手有分寸,但見他這般,也免不得自我懷疑。
莫不是真打重了?
他這般想著,動手便開始扒徒弟頭髮。
將頭髮弄得一團糟也未見半點紅處,低頭瞧見徒弟含笑直盯的眼眸,方知自己被耍了。
容塵:「戲弄為師?」
他也未惱,屈指輕敲了他一下便作罷。
卻不想他這徒弟得了便宜還賣乖,捂著腦袋往他懷裡拱,嘴上道:「師尊,弟子可是傷患,切不可用刑。」
也不知他指的是方才那一下,還是先前擋在身前被石頭刮出口子的那次。
容塵:「好了好了,別鬧。早些休息。」
他不欲再同徒弟玩鬧,將燈盞移近些,借光翻閱那本頗有年代的古籍。
一頁頁閱覽,一行行看過,他看得極為認真。
與所想不同,這本書並非以某種妖族文字記載,而是用修仙界流用至今的文字所書寫。
它不是某妖自傳亦或記載妖族大事之書,而是一本由修仙者編撰而成,用以記錄一些妖類習性軟肋,以及普及一些妖界奇珍異草用處的書籍。
容塵不知這是哪位博學能者記載,為何對妖界之物知之甚詳至此。不過眼下也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