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本姑娘坐了两天马车,屁股都要颠得裂开了,肚子饿得咕噜咕噜乱叫。还没进门,就被一群狗挡了道,真是晦气。”
陈赋满是横肉的脸气得猛颤。
主子生气了,这还得了。
一旁的跟班头儿早就跨步上前,嚣张跋扈呲牙道。
“你是哪来的臭丫头,怎么对二老爷说话呢!我看你是活腻歪了!给我打!”
跟班头儿正准备挥手指挥手下上场,铃儿一巴掌重重地甩在他脸上。
“狗养的东西,胆子不小,敢对本姑娘不敬!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那张狗嘴怕是要到处喷粪,狗爪子怕是要到处乱扒!”
跟班一口鲜血喷出,几个大牙噼里啪啦像豆子似地落在地上。
“哎呀,本姑娘刚下山,本想要矜持一点,可是你完全不给我机会呀!
啧啧啧,我说你多少天没有好好洗脸了,真是埋汰!”
铃儿有些嫌弃地拿出帕子擦了擦手,那个男人脸上油腻腻地,真恶心。
陈赋怒了,在余津郡,看见他来了,谁敢不绕到走。
陈家人都在这里,当着他的面,打他的人!
他今天不好好收拾这臭丫头一顿,他陈赋,岂不成了整个陈家的笑柄。
“敢在陈家地盘打我的人,你怕是不想活着走出余津郡吧!你们都给我上,把这丫头给我往死里打!”
陈赋一声令下,几个壮汉推搡着从人群中走出,那架势绝对是纯纯的长年混迹街头的恶霸。
陈永安一把扯过铃儿,把她护在身后。
“二叔,这里是陈府,你莫非想在这里动粗!”
陈永安身后立即涌出几个家丁,挡在壮汉之前。
陈赋抹了一把脸上的横肉,讥笑一声,
“我只是教训一下乡下来的野丫头,你作为侄儿,莫非还想为这个死丫头,以下犯上,不尊重长辈!”
“她是我请来的治疗父兄的先生,即使你是我二叔,也不得对她无礼!”
“呵呵呵,怎么了,你小子毛都没长齐,就想学你爹,给我脸色看,教我做事咯!”
陈赋眯缝着眼,“你现在还不配!你真以为陈家人都要以你为尊吗!”
陈永安眼神扫向众人,那些个平日里对他点头哈腰,唯唯诺诺的亲戚们,不是面露讥讽,就是故意避开他的目光。
“各位叔伯兄长,父亲平日里对你们如何,你们心里真没有一点感激吗!?”
人群中有人小声嗫嚅。
“大头都是你们得了,我们能分得了多少。”
“平时还不是得看你们眼色,只不过高兴了施舍一点而已。”
“不就是嫡子吗,换我做,也不见得比他做得差。”
陈赋狞笑,“听见了吗?看你可怜,我就实话告诉你。
许神医说了,大哥没得救,活不成了。你兄弟就算好了,也是费人一个。你嘛,从小软弱,撑不起门面的!”
陈永安从前确实只是妥妥的执垮子弟。
父亲雷厉风行,哥哥从小就被培养成接班人,而他不争不抢,花钱大方,对人和善,这也不是说他就软弱呀。
铃儿扁扁嘴,拍手嗤笑。
“哟,这陈家怕是养了一群狼心狗肺的玩意吧!看你们一个个穿得人模狗样,得了人不少好处,却能腆着脸说出这样无耻的话。今儿个真是长见识了。”
“你不要以为是我二叔,就能在这里大放厥词!我父兄好得很,他们一定长命百岁!而陈家,我陈永安绝对撑得起!二叔,我的家务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他陈永安姓陈!堂堂七尺男儿,绝对不能辱没了父兄!
“啧啧啧,到现在你才算说了句有点血性的话,真把老娘我急死了!”
铃儿一掌拍在陈永安肩头,以示鼓励。
这小姑娘力道真重,陈永安觉得肩胛骨都要碎了。
他痛呀,想哭!
“呵呵,我人都来了,怎么会轻易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