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家属院也没个路灯,黑咕隆咚的,赵嫂子一听赵远祺这话,顿时竖起耳朵去听,果然听见一阵若有若无的女人哭泣声,嘤嘤嘤的,在这大晚上的,特别瘆人。
“哎呀妈呀,老赵,别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了!”赵嫂子从小听村里的老人讲鬼故事长大,听到这哭声,登时就联想到女鬼身上,她打了个寒颤,眼神惊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赵远祺听他妈说脏东西,以为是真的脏东西,还瞪大了一双眼睛到处找,“哪呢?哪呢?”
赵团长是坚定的无产主义战士,从不信鬼神,闻言豹眼一瞪,斥责道:“瞎讲什么!哪有什么脏东西!不就是有人在哭吗!”
赵嫂子还是怕怕的,不过男人在身边,她也没那么害怕,想了想,说道:“这边上就贺团长一家子,会不会是吵架了,听这声音,有点像苏淼?”
“走,去瞧瞧!”赵团长急走几步,他是知道贺驰两口子感情不好的,虽说这两天两人关系似乎有点改善,但不排除苏淼只是因为心虚,刻意表现,这人的本性难移,这不,没几天就又原形毕露了。
这边赵团长和赵嫂子夫妻两个担心不已,紧走几步,看到贺驰家院子就在前面,两人到了门前,刚要拍门,就听见苏淼在那哭啼啼地叫:“贺驰你别弄了,我不要了!”
贺驰则是说:“忍着点!快好了!”
苏淼又叫:“哎呀!疼疼,我不行了!”
赵团长和赵嫂子对视一眼,“……”
“爸,妈,你们跑那么快做什么?”
赵远祺人小腿短,他爸妈突然跑起来的时候,他给落在了后面,此时气喘吁吁追了上来,见他爸妈两人站在门口,以为是等他来拍门,于是伸手就要打门。
赵团长和赵嫂子连忙捂耳朵的捂耳朵,拽手的拽手,捂嘴的捂嘴,着急忙慌地拖着小儿子赶紧打道回府。
哎呀妈呀,赵嫂子羞得脸都红了,这天还没黑透呢,苏淼和贺驰就——
还是在院子里!
赵团长则是一边走一边嘿嘿地笑,贺驰这小子别看外表一本正经干什么都是一副冷冷淡淡谁都欠他的表情,没想到还挺会的,这在院子里就那个啥了。
他觉得自己起先还担心贺驰和苏淼吵架,真是多余了!
“唔唔唔!”赵远祺一脸懵逼地挣扎,不是说要来贺叔叔家串门的吗,他爸妈这是几个意思?到了门口又不进去,还不让他进去,他的糖饼啊啊啊啊!
苏淼和贺驰并不知道院子外面刚刚有游客三人组路过,向来警觉的贺驰虽然有察觉到外面好像有声音,但苏淼叫的声音太大了,干扰了他的判断力。
等到苏淼两只胳膊都推拿结束,苏淼已经糊了一脸的眼泪,杏眼里还含着两泡泪,要掉不掉的,她扁着嘴,一脸控诉瞪着贺驰。
“贺驰,你想报复我就明说,我胳膊都要被你拧断了!”
贺驰嘴角一抽,示意苏淼,“你抬胳膊看看!”
“疼死了!抬不动!”苏淼一扭头,赌气说道。
但嘴上这么说,她还是试着抬了抬胳膊,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几分钟前她两条胳膊还硬邦邦的,抬一下都酸疼得要命,现在不能说一点感觉都没有,但确实不疼了,也不怎么酸胀,有一种非常放松的舒爽。
“咦?”苏淼还甩了甩胳膊,“真不疼了!”
她吸了下鼻子,偷眼看贺驰,贺驰没好气看回来,“还说不说我把你胳膊拧断了?”
“不说了不说了!”苏淼抿了下嘴角,心虚地摇头,她要早知道贺驰还有这一手,说什么也要忍着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