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抹鱼肚白泛起的时候秦浮准时的睁开眼眸,从冶剑池中占了起来,盘膝做在旁边的一块偌大的石头上,五心朝天。
赤乌的身形慢慢攀升,来到最高处的时候冶剑池附近已经不再是先前寂静的模样,而是传来阵阵破空之声,那是空气被压缩到极致出来的声音。
少年挺拔的身形腾挪之间,便有数不清的汗滴飞溅,赤乌照耀之下,粘在肌肤上的细汗熠熠生辉。
默默的将体术演练几遍,在浑身血气到达顶峰之后方才停下站立在石块之上,迎着略冷的寒风缓缓冷却身上的滚烫血气。
等到身上滚烫的温度趋于平稳,被汗水浸湿的衣服也干的差不多了,这才转身缓步朝山下走去。
如同往常一般,回到后山上,淘米,洗菜,做饭。
日上三竿接近晌午的时候进入藏书阁,日薄西山之前走出藏书阁径直的走向镇妖塔。
或许是因为年关将近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长城防线的缘故,蜀山宗门内的弟子明显少了很多,显得稀稀松松。
通体灰褐色石塔光秃秃的,没有一层有一层的楼阁,就好似一个随后堆起来高些的土堆,自上而下,还有些大大小小明显的坑坑洼洼,但是走进些才会现,这种灰褐色的颜色其实是一种石头。
最下面,只开了一扇们,门槛之内,一片黑暗。
震慑整个妖域的镇妖塔就这般大门敞开,毫无防备的模样,但是朝里看去,只有一扇门槛之隔,但门槛之后的黑暗,仿佛有着数不清的眼睛,又仿佛有大恐怖的存在,足让那些心术不正者停下脚步蹉步不前。
似乎因为蜀山宗门内弟子少了些许的缘故,此时来镇妖塔的弟子也是稀稀松松,些许刚走出的镇妖塔的弟子身上还沾染了血迹,步伐不稳。
如今的秦浮身上也换上了一袭素白的道袍,如同蜀山内刚入门的弟子一般。
没有任何停留,迈步踏了进去,门槛之后,偌大的黑暗之中只有两处散着盈盈光芒。
一块是刚踏进门槛左手边一个案牍,上面记录了一些名字和最高在镇妖塔内停留在几层。
大抵看上了一眼,位居前的几位不出秦浮的所料,都是那些七峰殿长老的亲传弟子。
诸如瑶光殿峰安清儿,七层。
开阳殿峰硕辰,七层。
…………
…………
七峰殿长老们的亲传弟子,记录最差的也是六层,剩下的都是清一色的七层。
按照对应的修为等阶划分,七层,已然对应人族的上清境七品,但是他们的修为却没有那么高。
如果秦浮没有记错,七峰殿长老们的亲传弟子,最高的应该是那个叫知然的消瘦青年,随后瑶光殿的安清儿,紧接着是开阳殿的硕辰,这三位的修为大抵在玉清境六品巅峰附近徘徊,应该都大差不差。
其余长老的弟子在玉清境五品或者五品巅峰,
至于这里类似闯关有案牍记录,秦浮进出几次之后,心底也有些大抵明白了。
其实这在案记录只是作为一个参考,不能够完全当做真实的战斗力来看。
比如记录停留在七层的那几位亲传弟子,以他们的实力对上七层的妖兽或许会处于不败之地,但是能够无损击杀七层的妖兽很难,何况人族和妖兽之间还有一道天然的鸿沟。
身躯。
一个七层妖兽的身躯,会是修士们排在第一位的噩梦,防御都破不了,何谈来击杀?
但是作为亲传弟子们,总归是有些底牌的存在,而在这里,不管你用什么底牌,什么手段,只要你击杀了对面的妖兽,案牍之上就会老老实实的记载在案。
而秦浮的名字,在那案牍上微微亮起的一些竹简,无从寻找。
另外一个微微泛起莹光的地方,隐隐勾勒起台阶的轮廓,隐没与黑暗中。
八阶。
秦浮踏入镇妖塔的第二层。
入眼依旧是深邃的黑暗,依旧是入口处左手边摆放一个案牍,在其上并排整齐的排放着竹简。
自作而有看去,那些竹简上的名字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十二阶。
二层到三层的楼梯阶层。
毫无变化的黑暗,寂静的只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石敢当。”
立身与黑暗之中,稍微调整了一下气息,朝着眼前的黑暗,轻声说道。
悄然,黑色的幕布被扯掉了一块,露出一道身形,那是浑身上下由大大小小的石头组成身高二丈有余的人形轮廓。
身形微微晃动之间,拳头的大小簌簌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