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所有人都没有睡。
江母和江望日眼睛红红的,夏真英则在安慰哭个不停的夏老夫人:“都怪我,若不是我这没福气的来了,克了年奴。。。。。。”
她听了江母说最近长安城里不太平的事情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觉得江上弦也被那歹人掳走了。
夏真英焦急不停朝门外看,闻言语气不好道:“祖母,表姐吉人天相,定没有出事的!”
她祖母怎么回事?说的好像表姐已经出事儿了似的,这不是给姑姑和表弟添堵么?
“姑母,表姐许是楼里生意好,耽搁了,你先别急,明日一早开了坊门,我就寻她去,表弟,你也去,你去报官。”夏真英是个有主意的人,她觉得自家表姐看着挺有福气挺沉稳的,应当不会出事的。
江母闻言却又开始哭了起来:“我的年奴诶,你可是要阿娘的命呐。。。。。”
江上弦走到自己门口,抬手就要拍门,听到这一句,一脑门子汗就下来了,下一秒又听到外祖母和弟弟接连响起的哭嚎,叹了口气:再哭两嗓子,她的个人追悼会都要开完了。
‘咚咚咚。’
她故意将门拍的很响,里头的哭声一滞,江望日惊喜的叫嚷声和脚步声传来:“阿姊!阿姊!定是阿姊回来了!”
“呜!年奴!我的年奴!是你回来了吗?”江母也跟着嚎哭着跑了出来。
江望日着急忙慌的打开门,看到自家阿姊好端端的站着,面上浮现巨大的惊喜,盯着江上弦头也不回的喊:“是阿姊,是阿姊!阿姊回来了!”
“你个死丫头,怎的这般迟才回来?是要急死我么?”江母拉着女儿到了屋子里,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见她除了有些疲惫之外,瞧着都没什么事儿,抹了眼泪就开始骂人。
夏老夫人许是被点了哭穴,哭的压根停不下来,一直拉着她的手,脸在笑,眼泪照流不误:“年奴,我还只当自己把你克了。。。。”
夏真英听她又来,赶紧拉开她的手:“祖母,不好说不吉利的,表姐要长命百岁的叻。”
江上弦赞许的看了一眼表妹,瞧瞧,多会说话,她才不要英年早逝!
“外祖母,阿娘,二郎,真英,叫你们担心了。”她先说了一句,然后赶紧给自己倒了三大碗凉水灌了下去,抹了一把嘴角才把自己方才想好的话给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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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楼里太忙了,掌柜的便让我晚些下工。”
“这掌柜的也真是,宵禁之后,坊门关了,你一个小娘子怎么回来?大晚上的都不安全,若是有歹人可如何是好?”
江母心中对素未谋面的王掌柜不满极了,当初说好的下工时间,这才干了几天?就叫人加班了。
就欺负他们平头老百姓是吧?
夏老夫人一脸认真的附和着:“可不是,方才听你阿娘说,长安城里不太平,险些没将我们吓死,日后可不好这样了,哪怕是找个人回来送个口信呢?”
江上弦在心里默默给王掌柜道歉,而后继续瞎编:“乐仙楼的客人多是达官显贵,今日大理寺的崔少卿和金吾卫的中郎将相约在楼里宴客,点了我做的菜式,非要我亲自做,掌柜的也是没法子,吃罪不起。好在这二位给我开了同行文牒,中郎将还遣人将我送回来的。”
这两个人扯下水,江上弦半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可不是两个人混蛋么?骂吧,随便骂,一起骂她才高兴!
“福生无量天尊。”夏老夫人叨叨了一句,随后问道:“莫不是清河崔氏和太原王氏出来的郎君?”
江母点头:“正是呢,这两位上官,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出身不凡。”
说着她转了个态度,脸上带着些自豪的神色:“阿娘,我就说年奴可本事了,瞧见了吧,世家大族出来的郎君,也爱吃年奴做的菜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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