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佐有点绝望。
难道是他想错了?
这好虫卡发的也太快了吧。
但是为了好友的幸福,夏佐还是打算再挣扎一下。
“阁下,您也别太怪诺拉,毕竟出身在那样的家庭,诺拉他可能确实不太会和其他虫打交道,尤其是雄虫。”
安瑞精神一振。
他还记得诺拉的档案上亲属的资料不过寥寥几笔,童年的经历更是几乎为零,履历是从他考入帝国大学开始的。
不过当时因为不太熟,所以安瑞也没敢细问。
安瑞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之前的疑惑:“我记得,诺拉的档案上,亲属只有他的雌兄?”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我只知道诺拉在很小的时候,他的雌父就去世了,不久之后他和他的雌兄被雄父赶了出来,两兄弟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挺苦的。”
夏佐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再后来,他雌兄终于考上军校,进了军部,分配了雄主,原指望日子能好过起来,结果他雌兄的雄主对他雌兄不好,对诺拉更是不闻不问,乃至拳打脚踢。”
安瑞的眉头紧紧拧在一块:“按照法律,诺拉的雌兄要把工资全部上交给雄虫,那诺拉岂不是完全没有生活费?”
“说的就是啊,我当时大学和诺拉一个宿舍,他每天都是早上六点钟出去,晚上九十点才回来,不是拼命练体能,就是做各种兼职。我还记得我们军校外面有一家还不错的蛋糕店,我们没事都喜欢去里面买甜品,只有诺拉从来没买过。”
安瑞沉默了。
果然,就像他想的那样,强制分配的规定根本不是雌虫的福音,而是负担。
如果没有强制分配,至少诺拉的雌兄不用把工资上交,诺拉的少年时代也不会那样窘迫。
夏佐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雄虫的表情,果不其然,他在那对漆黑的眸子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心疼。
他在心里比了个耶,刚想再替诺拉卖卖惨,外面忽然一阵兵荒马乱,呼呼啦啦进来了十几个。
为首的是一只雄虫,身高不到一米七,体重看着却至少有二百斤,从远处看就跟个地雷成精了似的。
地雷挪动着肥胖的身躯,“咚”地一声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身后跟着的雌虫和亚雌依次坐在后面的椅子上。
原来后面那些椅子,是给雄虫的雌侍雌奴们坐的。
地雷翻着三角眼,上下瞅了安瑞半天,才慢悠悠开口:“喂,你就是另一只雌虫的雄主?”
安瑞对他没有任何好感,淡淡地应了一声:“首先,我不叫喂,我叫安瑞。”
地雷冷哼一声,没回答,抬手叫过后面的一个亚雌。
年轻漂亮的亚雌就千娇百媚地走过来,窝在地雷怀里,用纤纤细手剥了个葡萄,塞进地雷的嘴里。
安瑞收回目光,默念了三遍“一个坚持,三个不原则”,才勉强压下心里的恶心。
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安瑞频繁地打开智脑看时间。
怎么还不开始,受不了了要。
终于,场地外面传来了一阵骚动,一位年长的雌虫穿着戎装走入了赛场。虽然看不清长相,看他胸前的徽章以及肩上金色的标志,应该是个大官。
下一刻,所有军雌全部立正,行注目礼,就连安瑞身边的地雷,也艰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看来不只是个大官,还是个很大的官。
安瑞从善如流地站起来,随着年长的雌虫慢慢走近,五官也慢慢清晰了起来。
雌虫的年龄应该挺大的了,脸上长了不少皱纹,头发也完全变成了白色,只不过一双湛蓝的眼睛如鹰隼般炯炯有神,倒是和他的年龄完全不符。
看着面前威严又不失和蔼雌虫,安瑞忽然觉得有点面熟,好像之前在哪见过。
这只雌虫到底是谁啊,能让原主那只死宅雄虫有印象……
安瑞还在疯狂头脑风暴,就见外面的军雌已经齐刷刷地弯了腰:“参见虫皇陛下。”
安瑞脚一滑,差点跌个跟头。
他想起来了,这只雌虫是军队的最高统帅,也是帝国的最高领导者,阿尔伯特·斯蒂文。
虫皇张开双臂,示意军雌平身,然后又走到专属于雄虫的vvip贵宾席,冲两只雄虫微微躬身。
“两位阁下安。”
安瑞急忙学着旁边地雷的样子,同样躬身。
“陛下安。”
看到虫皇回到主席台,安瑞才慢慢坐下,不由得再次感叹,虫族真是个奇怪的社会。
你要说雄虫地位不高吧,就算是虫皇见到他这样的平民雄虫,也要称一声“阁下”,不论雌虫社会地位多高,回到家也只能任由雄虫打骂。
可你要说雄虫地位高吧,从虫皇到军队政要,再到商界精英,无一例外都是雌虫。
不过很快,安瑞就没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因为主席台上的虫皇已然缓慢而坚定地开口。
“我宣布,第103届机甲大赛,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