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长英、慧英两家人,筠篁、乌蒙、燕草忙着洗碗、洗盘子。将厨房、院子收拾完,月英让燕草先给归棹送块猪肉回去,然后再回来吃饭。燕草应诺着走了。
“真的想自己开工厂?”燕草走后,月英问乌蒙。
“我六哥不是开造纸厂嘛,一定需要麦秸、芦苇、破布啥的。我就想开个这样的厂子,专门给他准备这些原料。”乌蒙说。
“这不是不傻嘛!这件事,我和博览、千祥商量几次了,都不满意。你单独建个厂子,自己挣了钱,还帮我省了钱。”五岭高兴地说。
“他没有钱,还得用你的钱。”万清说。
“建厂、收原料是用我的钱,可人员不用我管啊!收原料的价格不用我管啊!我只给你一个价格,挣赔算你的。”五岭说。
“这个我想好了。我卖给你的原料,一定是质优价廉。”乌蒙说。
“不用。保住质量,我比市场价再高一些都行。”五岭说。
“那昨天晚上,为何不说出来?”月英问。
“昨天晚上,我还不知道六哥建造纸厂呢!我娘问我造纸的知识,我才知道的。”乌蒙说。
“那准备把厂子建在哪里?”月英问。
“还没想好。既不能离造纸厂太近,又不能离造纸厂太远。昨晚上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地方。”乌蒙说。
“在大咸村就行。不远不近。”万清说。
“隔着嚣河,运输不方便。”五岭说。
“那就去芦坝,厂子建在甘河滩里。反正造纸用的芦苇、麦秸,不怕潮湿,用船往造纸厂运。”筠篁说。
“河滩不是长久之计。万一甘河涨水,我想搬都来不及。”乌蒙说。
月英看着乌蒙,满意地点点头,说:“抽个时间,到晁寨去看看。我记得晁寨东北角,是一片盐碱地。”
“娘,我去潘侯,走过那地方。不行。”乌蒙说。
“晁寨的书记是谁?”月英看着五岭,问。
“还是想留的。”五岭说。
“带着老七去看看相留,就说在那里建个收购站。”月英说。
“娘,那个地方真的不能建厂。”乌蒙见月英下了决心,忙说。
“厂址我给你想好了,咋建厂?咋给你六哥供货?咋节约成本?你自己回去考虑。”月英说。
五岭疑惑地看着月英,月英低头喝茶。
“我就不该提这件事。”乌蒙说。
“你不建收购站,你还想干啥?”筠篁问。
“苇箔厂啊!六哥建造纸厂了,苇箔厂一定顾不上了。原来的老客户正好给我。”乌蒙说。
月英抬起头,看着乌蒙。万清、五岭、筠篁也是惊诧地看着他。
“你要承包我的苇箔厂?”五岭问。
“我咋能承包你的苇箔厂?小咸村的人都到造纸厂干活了,谁给我编苇箔?”乌蒙说。
“那你在哪里建厂?”筠篁问。
“咱村的苇箔厂,不就荒着嘛!我承包过来不就行了。”乌蒙不以为然地说。
“你要是把这点心思,用在学习上。去年不就考上了?”月英说。
“咋又提高考的事?”乌蒙红了脸说。
“你就不该提这些事,我都没想到。看着傻乎乎的,怪点子倒不少。”五岭说。
燕草回来,喊乌蒙去挑水。月英点头赞许。两人把三家的水缸挑满,又给云英把饭菜做好,才回到月英这边。
连着几次喝酒,燕草见乌蒙面不改色,知他能喝,便不再阻拦他。
“燕草还得学会计。明天你们俩个去县城,到书店里看看有没有会计方面的书,买回来先学着。磅礴的笔记还得要,那东西比书本上的有用。”月英说。
燕草连忙应诺。
月英看了万清一眼。万清起身,进屋拿了五十元钱出来,交给月英。
月英接过来,交给燕草,说:“省着点花。你六哥挣钱也不容易。”
燕草连忙答应。
燕草、乌蒙洗完碗筷,月英让乌蒙送燕草回去,明天早去河曲。两人应诺着,回到燕草家。
“今天喝酒没有?”归棹问。
“喝了,没醉。”乌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