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烛又才开口:“老大和她睡的时候没事,但是没了她就会做梦,那就证明老大很焦虑,甚至这种焦虑连老大自已都没有发现。你忘了哥尔加回来后的事吗?你也不想重来一回,对吧?”
慕白枝和王不留是哥尔加事件以后加入的,不清楚秦昊身上发生过什么事。
柱子长时间的沉默,让二人心生不安。
慕白枝忍不住问:“你们从没细说过哥尔加的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柱子问:“你以为皋陶这个名字为什么会隐退?”
“老大舍不得让我们这群兄弟冒险。不是吗?”
柱子叹:“是,但更重要的是,那次之后,老大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更严重了。”
司南烛说:“那次,他全身大大小小103处伤,右腿都有骨裂,左臂有开放性骨折,轻微脑震荡,只剩了半条命。他起初没有意识,治疗还是很顺利的。但是一个月后他醒了,任何一个陌生面孔都无法近他的身。后来,我进行了心理干预才发现,只要见血,他控制不住自已。”
“控制不住自已的意思是……?”
“杀人。那是一种肌肉记忆,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直到杀光面前可能存在的所有敌对对象为止。”
慕白枝倒吸一口凉气:“那就是一台人形的战斗机器……”
柱子说:“你应该关注的是,他身上有23处贯穿性伤口,一个月根本好不了,每天病房里都有血。”
所以,一个见血就发疯的人,每天泡在血里……
天天疯吗?
王不留立即明白过来:“医生护士都没办法近身的话,司南烛主刀,你当护士?”
柱子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气道:“如果他只是折腾别人,我们还不至于担心,大不了找地方发泄。他他妈的折腾自已,你说气不气。”
慕白枝和王不留又有点不明白了。
司南烛说:“他的身体逐渐康复,但是他的潜意识似乎认为他一直在厮杀。我不知道他能看见什么,但是表现在临床上,就是他会痛,各种死法的那种痛。
我通过催眠治疗,发现他这是延迟性的PTSD。换句话说,在哥尔加之前很多年,他受到过很巨大的刺激,并且是在一段时间内连续性的打击。
为了治疗他的应激障碍,我不得已用了药,结果导致他的抗性到了临界点。多一毫克可能有生命危险,少一毫克没有用,跟不用没区别。”
电话会议的气氛顿时降到冰点。
柱子声音有些发颤的说:“之后,还有好几次植皮手术。一台大型手术,25个小时,他没打麻药。”
“25个小时,没麻药?!”
“忍25个小时的剥皮之痛,还必须不能动的那种?”
慕白枝和王不留都震惊了,这得多大的意志力……不,这已经是非人的折磨了。
司南烛说:“之前没别的办法,但现在有凌云。”
所以,凌云是秦昊的药。
慕白枝急道:“但你也不能直接拉人上床啊。”
“郎情妾意,看都看了,摸也摸了,有什么不行?”
“滚!”慕白枝没好气的说,“活该你和王不留单身!”
王不留郁闷道:“别把我和跟玻璃瓶谈恋爱的人比好吗,我好歹喜欢女的,活的。”
“就你那十分的爱情,还不如不说。”
“嘿,好好说话,你还人身攻击,不服练一场的。”
“来啊!老娘把数据全部给你调出来,给你贴光荣榜。”
“走走走。”
慕白枝和王不留说着说着就下线了。不是他们不想管,而是秦昊不会允许。
秦昊会发脾气的。
语音里只剩下司南烛和柱子两个人。
司南烛一点也不尴尬的说:“你看,我就说他们两个没意见,你动手吧。”
柱子没好气的说:“你确定有用?”
“怎么没用。他对精神抑制类药物有抗性,又不是对激素类有抗性。我的医疗水平你还不信?”
柱子笑:“隔壁老王说的对,你有本事你就药,我没那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