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燕秋去到顾爱党家里的时候,
高金钿半靠在床上,
看到谢燕秋来,也不吭一声。
表情木然,仿佛不认识她似的。
“金钿,”
谢燕秋尝试地喊了一声。
高金钿依然没有应,看着窗外,
好一会,缓缓说,
“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看到我这样!”
她的头没有转过来,
声音也沉静得厉害。
谢燕秋不由地动了恻隐之心,
“金钿,你别想那么多,心情愉快,身体才能好些。”
高金钿缓缓地转过头来,动作像慢镜头一样,
又像一个大特写,她盯着谢燕秋,
早上的太阳尚未升起,室内的光线还不够明亮,高金钿的脸一半亮一半暗。
脸上嘴角处似乎还残留着血痂,
那死寂一样的眼神,
让谢燕秋突然背上冷,寒毛直竖。
谢燕秋知道,她没有必要和她讲什么了,
她这样的人生遭际,余生注定是在地狱里挣扎,
她的安慰,在高金钿看来,只能是落井下石的另一种表现形式罢了。
她退出了卧室。
到了高金钿这一步,真的是,连死都没有能力了。
往疗养院一住,和牢狱区别也不大了。
顾爱党在外面打着电话,沟通着几家疗养院的情况。
阿姨也收拾好了东西在一旁等着。
顾爱党终于打完电话了,还把相关情况记录在一个小本子上,
交给了谢燕秋。
“拿着,这里有地址,电话也有。”
看到阿姨已经带着外出的包准备跟着,对阿姨说,
“你今天不用跟我出去了,在家里照顾着她吧。
我和燕秋一起出去。”
往卧室里努了一下嘴。
“好的。”
谢燕秋载着顾爱党挨个查看了远郊的几家疗养院,条件说不上好,
但是顾爱党她们能承受的最高限度了。
顾爱党定下了一家。
交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