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位?”范书遇没忍住,蹙眉,小声猜测。
窦章从鼻子里发出两声轻哼,他侧身看向范书遇,一字一句:“蜜糖,青鸟,水仙。”
“…………”
看来窦章知道三大杀手各自的代号。范书遇背对着墙壁,他不动声色地在用牙签撬手铐。
其实范书遇并不觉得水仙有什么威胁。他从接触连如清的第一眼就知道对方志不在此,而且应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但是现在,范书遇觉得很危险。
他微微低着头,抬眸凝视着面前的人,双手背在身后,手部动作很轻,并且尽量保持双肩的稳定,不让窦章看出来任何的抖动。
还差一点范书遇就能挣脱束缚。
他脑中警铃大作,几步开外是对他虎视眈眈的监察人员,一步之遥的是他死对头。
响尾蛇还被窦章摸走了。
…………腿也给他摸了。
怎么想怎么亏,怎么想怎么危险。
怎么想怎么生气。
范书遇紧绷着脸,琉璃一样的双目警惕地盯着窦章,里面迸射出寒光。
暗河
窦章看着地下擂场内聚集在一起的监察人员,事故发生后他们联系救助,准备把伤员抬走。
范书遇和他站在黑暗里,阴暗潮湿的暗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窸窸窣窣的声音在空旷长廊内轻轻回响,范书遇竖起耳朵听,手上动作没停。
四周有诡异的蠕动声,轻缓,扑通,很鲜活。在光线找不到的地方,青苔和奇形怪状的蘑菇分布在石块与石壁的缝隙内,擂场湿气很重。
远处大平台在逼仄视线内只露出半个场地,窦章先前站着的主持台已然坍塌,红色地毯被撕裂成两半,挂在墙壁上如胜利的勋章,人群在窃窃私语,范书遇能看到几道绿光忽明忽灭,他们耳朵上挂着通讯器,此刻正在接受讯息。
气氛有些焦灼,范书遇行动并不自由,方明正离开后,人群内有人咬牙抗议:
“凭什么把我们留在这里?万一纵横俱乐部在地下擂场也安装了炸药怎么办!”
“卧槽,上面的路被封死了!妈的,走了一半的火力后纵横俱乐部的人杀了回来,把我们的后路给切断了!”
在楼梯口处有个兄弟屁滚尿流地缩了回来,他左手捂着右手手臂,慌里慌张地汇报,“走不了,刚才我要上去就被人开了一枪!”
下一秒就有人接嘴:“大楼里都是同事,我女朋友也在指挥中心,我现在真的很担心她的安全!为什么让我留下来?!”
“这不公平。方司令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死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