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不忘小心翼翼的向宋倾城觑去。
宋倾城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只是低着头,视线落在手腕处,一双羊脂白玉的手串,用红色的丝线串起来,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这串手串她记得,裴淮之视若珍宝的东西,前世有一次,他将此羊脂玉的手串落在春景堂时,那日正是她的生日,成亲许多年,他都未曾记起过她的生辰,看见那串珠子的时候,她简直欣喜若狂,终是收到了他送的生辰礼。
岂料是空欢喜一场,原来是裴淮之是将此物落在这里,后来还是让书棋来取。
当时的她已经美滋滋的将手串戴在了手腕上,还心满意足的到处炫耀,没想当是自作多情,当摘下来给书棋的时候,那前所未有的窘迫和屈辱至今都记忆犹新。
越是害怕,越的患得患失。
裴淮之心怀怜惜天下苍生,不忍心天下苍生受苦,却唯独忘了她也是天下苍生中的一人,为何就不能怜惜她呢。
前世的她困于自己的执念,年少的爱慕的终于随着她的死化为了灰烬,为何重来一世,她不想要了,却又摆在她的面前,平白的扰乱她的心。
这老天爷,这么捉弄她就这么好玩吗,可是她不稀罕了,不稀罕了还不行吗,她苦笑出声,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直接砸在那串羊脂玉的手串上。
姑娘在镇国府的时候性子十分活泼,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她们哪里见过,便已瞬间慌了神,以为自己得的话惹恼了姑娘。
冬梅手忙脚乱的拿了帕子,“主子,都是婢子瞎说的,您别哭啊,要不您打婢子几下,出出气”
张嬷嬷心疼的说:“姑娘拿你们当姐妹,你们就这么没个规矩了,平白的惹的姑娘难受,着实该打,我看这三爷未必就对姑娘无心,昨日不就是三爷和衣守了一宿吗”
宋倾城触物伤情,也忘了谁给她换的衣服了,说起来他们也是正经的夫妻,就算是裴淮之的换的,好像也找不出不应该的理由,难道还兴师问罪不成,说出来未免有些矫情了。
罢了!
她将那手串从拿下来,递给张嬷嬷。
“好生收起来吧,等三爷回来好还给他”
张嬷嬷欲言又止接过来,她是过来人,三爷这人对他人淡漠疏离,但是对姑娘却未必没有心,只不过两个人都不是知道是罢了。
但是感情之情终归是两个人的事,别人说了未必会信,只是千万不要将自己走窄了才是。
在来三爷这样冷清又城府的人,最难动情,而且不动情罢了,一旦动情可比那些油嘴滑舌是男子好多了。
来那个人合适的很,张嬷嬷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准机会好好撮合一下两个人,只靠说是不行的,得靠行动。
这三爷马上要去江南赴任,现在最要紧的让姑娘也跟着去才行,有什办法呢。
“嬷嬷!”
宋倾城又唤了一声。
“啊!哎!”。张嬷嬷回神接过玉串子,转头对四大丫鬟说,“伺候姑娘梳洗,不要在惹姑娘伤心了,要是子啊有下次,看我不打你们”
冬梅感觉平白的热了主子难过,现在在也不敢说什么。
宋倾城见她们误会了,但又不能直说刚刚只是触景伤情,“没事,跟你们没关系,给我梳妆吧”
这下冬梅她们更加内疚了,认为主子不但不怪她们,反而还安慰她们,她们的小姐怎么这样好啊。
等用完早膳,服下安神的汤药,良药一般苦口,她本能将巴掌大的脸皱起,等待那汤药的苦涩袭击她的味觉,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