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之后,柳禾立马去泡了个热水澡。
手臂的酸麻胀痛感格外强烈,她忍不住对着太子给的药瓶出神。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打个巴掌再给颗糖?
前有送恭桶,后有抬桌案,想来日后被长胥祈针对的事件不会在少数。
罢了,且走且看吧。
柳禾刚打算躺倒进被窝歇息,谁料一打眼,恰好瞧见油灯底下压了张字条。
“今夜亥初,上次池边。”
是长胥砚要见她。
柳禾登时觉得眼前一黑。
你们兄弟两个就不能把时间错一错吗?找麻烦都非得赶在同一天。
眼瞅着就要到时候了,她也顾不上多想,小心翼翼地出了门。
饶是柳禾一路上紧赶慢赶,到地方时却还是有些迟了。
静立在池边的男人一袭黑衣,几乎要融在夜色里。
入眼是依稀可见颀长挺直的身形,还有周身比月夜还要阴沉的诡谲气息。
“殿下。”
柳禾轻手轻脚凑过去,低声唤他。
长胥砚回过头。
小太监似乎刚刚沐浴过,身侧弥漫着好闻的浅香,湿漉漉的垂在身后,越衬得面庞如羊脂玉般细腻。
男人喉结滑动,故意板起脸沉声指责着。
“你架子大的很,居然要本皇子在此等候。”
柳禾这会儿自知理亏,低垂着脑袋没有吭声。
长胥砚眯了眯眼。
“……过来。”
主子都话了,柳禾自然不敢多说什么,乖乖上前走了几步。
长胥砚却随手取下自己身上的披风,不容拒绝地将她从头到脚罩住了。
“头还湿着,也不怕受风寒。”
突如其来的关切瞬间让柳禾心跳一滞。
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小子不对劲。
眼瞧着男人要俯身贴近,柳禾忙僵着身子拉远了距离。
“殿下……有事吩咐?”
长胥砚动作一顿,望向她的眸光深不可测。
“没事便不能见你?”
你这条毒蛇骇人得紧,没事自然还是不见的好。
心下虽这样想,柳禾却也只能摆摆手,诚惶诚恐地解释着。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殿下日理万机,没必要浪费宝贵时间屈尊来找奴才……”
见她说得诚恳,长胥砚这才满意地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