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雪洱被这个眼神看得脸颊微热,不自在地吞一下口水,别开头,但下一秒却又被捏住下巴掰回来,6熵的脸也随之贴近,带着不可抗拒的侵略气息:“比起擦头,我们是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说。”
这句话一下点醒了迟雪洱,让他瞬间从眼下暧昧缠绵的氛围中抽离出来,转回视线,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英俊面庞,不太确定地问:“你是说刚才轰趴馆里的事吗,我今天是来参加学长的庆功宴的,就是刚才跟我聊天的那个人,他叫付云霄,我记得以前还跟你说过他,他……唔!”
迟雪洱话说到一半,就感到后腰突然一紧,然后整个人便被从座椅上薅起来横放到6熵腿上。
臀。部毫无缝隙的接触到坚硬的大腿。肌,迟雪洱愣了两秒,面色瞬间爆红。
驾驶座的林修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默默按下了后座挡板的按钮。
挡板升起的“嗡嗡”声响过后,迟雪洱也渐渐从刚才羞耻的情绪中缓过来,双手握住男人宽厚的肩膀,低头望着他:“你在生气吗?”
6熵微仰着脸,语调低沉:“我不该生气吗?”
明明是自己先问的,怎么还被他反问起来了,还是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迟雪洱琢磨了一会:“我不知道生气的点在哪里。”
这小少爷,6熵差点被他的傻气逗笑,眸色柔和了些:“下课了不赶紧回家,跑到那种地方鬼混,不该让人生气?”
果然是跟聚会的事有关,迟雪洱撇嘴:“都说了是学长的庆功宴,才不是鬼混,而且……”
他还想对那句“下课不赶紧回家”作出反驳,可一低头就看到男人还湿漉漉的头和衣衫,那些话顿时就卡在喉咙里,完全狠不下心跟他吵。
干脆把旁边的毛巾又拿起来,继续给他擦身上的水滴。
“你要不先把湿衣服脱下来吧,这样一直贴身穿会感冒的。”
6熵却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只有这一件,我脱了你可能会不自在。”
迟雪洱提议时倒是完全没往这方面想,低头望着自己被摁在他胸前的手,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手心能清晰感受到下面坚硬结实的肌肉,紧致中带着一点回弹的柔软,体温也很灼热,冬天时当暖宝宝效果应该不错……
意识到他竟然在细细体会男人胸肌的手感,迟雪洱大脑宕机了几秒,闪电般立刻把手抽开。
“你,爱脱不脱,反正感冒的也不是我!”
“嗯。”6熵似乎并没有察觉出他的慌乱,又或者并不在意,敛下眉眼,语调听起来漫不经心:“你没有淋湿感冒就行。”
一句话让迟雪洱兵荒马乱的情绪瞬间平息不少,他又想到刚才男人抱着他从雨中回来的情形,甚至到车上后第一件事也是确认他有没有被淋到,尽管他已经被保护的密不透风,可在男人眼中,他总是像易碎的玻璃珠一样,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生怕一丁点的磕碰擦撞就把他弄坏。
从什么时候开始,6熵竟然变得如此珍视他了。
可是,为什么呢,他不过是一个注定会从他生命中路过无关紧要的协议对象罢了,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吗。
“在想什么。”温热的大手贴在他脸侧蹭蹭,6熵嗓音低沉:“你那个学长吗?”
迟雪洱放空的眼神聚焦,重新看向他:“嗯?什么学长……”
6熵注视着他眼底深处:“他就是那个叫你小名的学长吧,看得出来你们很亲密。”
迟雪洱思路跟着他的话走,低喃道:“是他这样叫我小名的没错……”
但是当时6熵进来时,他们有表现得很亲密吗?
“我,唔!”
不等他提问,就感到腰上突然一疼,6熵掐在那里的手好像加大了力度,比刚才攥得更紧更重了。
“怎,怎么了……”
迟雪洱忍着疼痛,双手扶在他肩上,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两人现在一上一下的姿态对视着,6熵瞳仁漆黑,目不转睛地用视线描绘着他每一寸眉眼和五官的轮廓,又小又白的脸,圆而大的猫眼,迷茫地盯着人看时,眼神更是水灵灵的,无辜可怜。
衬衫领口凌乱敞开,颈侧有一处粉色的印迹,看得出已经快消散了,可在迟雪洱过于雪白的皮肤底色下,仍然突兀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