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狠啊,不怕我哥回头找你麻烦?”蒙狐狸笑眯眯地看向她。
“且等着吧,我看蒙将军这一去可得‘追妻火葬场’,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哪能那么快转回来。”
【就你哥这小样,我的那些手段玉娘还没使完,他就得服服帖帖!】
“等他回来,估计得送我一大份谢媒礼,我还不乐意收呢!”
嬴政看看她这得意忘形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用手拎住她的后脖颈子。
【软软的细细的滑滑的,手感还真是不错呢!】
“整天不干正经事,这种乱七八糟的事上倒是上心。”嬴政假装板个脸熊她。
“我哪里有正经事,我的正经事就是。。。。。。”
“哎不对啊大王,今日你给我的金子,我拿去钓鱼用了,还有我今天休沐的假,你哪天可都得还给我啊!”
“还给你金子?那是借你的,怕你没钱手头紧不好意思会朋友,给你的人没跟你说么?你要有借有还啊!阿毅帮我记着这笔账。”
嬴政面不改色地拎着她脖子向门外走去,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相反地心里倒是觉得,“放印子钱收债”这真是个好点子。
晚上的书房里,朱小乐依然跪坐在角落打瞌睡,手边放着的书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这可不是她自己买的那些,是回来以后师父让她背的新功课。
最近心都玩野了,多少天都没有温习功课,蒙狐狸也觉得有点愧对这师父的名声;加上嬴政特别授意要多教她认认字,蒙狐狸给她布置的功课就越的多了。
嬴政对着烛光批阅奏章,旁边的黑影里,一个小小的人儿,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一阵风吹进来,他用手护了一护烛火,起身轻轻走到窗前关上了窗户。
窗户关闭的一瞬间,外面传来一丝轻细细的声线:“回大王,博一斋出来的人已经盯上了。”
他面部毫无表情,似乎刚才的声音只是错觉,转身走回案边。
坐在案子前,眼前的竹简已经不能吸引他的注意,他手指缓缓顺着竹简微糙的边缘,上下来回抚摸,眉头微蹙。
自从亲政以来,他身边可以完全信赖的,一直就只有那么几个人,他深知政治的游戏规则,一直尽力保持着朝中各方势力的平衡。
他用不断的打破再重建的过程,将老旧的外戚家族架空,势力和新贵均分、重组,让他们互相糅合也互相提防,将所有的实权最终全部收归自己的手上。
但是自从赐死吕不韦之后,他总是隐隐约约感觉到,另一股新的势力有冉冉升起的势头。
他也曾经试探过,是否是太后或者后宫哪位的势力,但是无论怎么查都没有破绽。
也怀疑是否是他新扶持上来的几个新贵家族,不满足于现在均分权利的现状,在暗中扩大势力,可是也没查出端倪。
最关键的是,他目前并没有现这股势力,对于他或者秦国的统一大业有恶意,相反的好像还顺应着这么多年的局势,并未有明显反意。
只是‘床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做大王的怎么能不提防这些大大小小的势力呢?
假如他是一个如此愚钝的人,又如何能在这风波诡谲的乱世,成就这一番大业?
朱小乐才来到他身边几个月,就通过一条小小的手帕现了苗头,不知道是因为她生性敏感,还是另有图谋?
他侧脸看了看这个睡得微酣的小人儿,又回想了一下她有时又纯又蠢的眼神,笑着摇摇头,将脑海中不靠谱的猜测摇了出去,她的本性应该就是敏感的,绝不是有所图谋的人。
其实将她留在他身边,偶尔听听她神经兮兮的话语,看看她犯蠢被捉的窘态,也是个不错的休闲活动。
如果她的计策成功,从宫外着手,说不定也是另辟蹊径的一种方式,这一次他非常支持朱小乐犯蠢。
用双手揉了揉微微紧的太阳穴,他合上竹简,轻轻走了过去,一把抱起睡沉的人,向旁边的房间走去。
他将人稳稳地放在席上,自己也依着席子在外侧躺了下去,听着耳朵边上匀称的呼吸声,旁边滚过来的人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他闭上眼睛,想在这个难得安逸的夜晚彻底放松一下,忘记那些令人头痛的事。
第二天的太阳直射在朱小乐屁股上时,她才反应过来,她又又又睡过了。
也许是春困秋乏的原因,只要是天气微冷,朱小乐总是十分嗜睡,这么冷的天,谁愿意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呢!
竖起耳朵听到隔壁书房里,已经有人说话的声音,她十万分不情愿地起来梳洗。
在门口等里面声音渐微,朱小乐端着茶水和点心进去伺候,看今日的场面,好似并不是特别忙碌,应该会有时间闲谈喝茶。
在等待他们用茶的间隙,朱小乐去了自己的房间,给小猪喂了一条从厨房要来的肉丝。
小猪就是那条娃娃鱼——他们厨房帮厨的小子上回从宫外买回来的那条,因为实在可爱,朱小乐求了他两天,他都不肯割爱。
不知道嬴政花了多少钱买了回来,当他端着小盏送过来的时候,还特意交代让她别养死了,这就是山海经上的神兽“赤鱬”,小是小了点,不过现在可不多见了!
朱小乐心里觉得嬴政一定是骗她的,看她没有见识胡说的,神兽——哪里有这么小这么傻的神兽?
也许是到了宫里,温度比野外高了一些,吃饱喝足的小猪倒并不想睡觉,在阳光底下晒得鲜红明亮,黑底子都压不住它闷骚的红。
她用根小柴火棒轻轻逗弄小猪,给他做点餐后运动,决不能真的养成个猪的模样。
【那你倒是给我起个苗条的名字啊?】
“真惬意啊,你一条手帕,害的得师父我跑断了腿。”蒙狐狸从门口探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