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平羌在大殷的版图上消失,方圆几里至今仍是死地。
他当时自顾不暇,根本无力做什么,只能亲眼看着这些就生在自己面前。
殷长穆面容难辨神色,起身走了出去。
卫纵见他脸色不善,也立刻跟上。
“陛下,您没事儿吧?”
殷长穆摆了摆手:“把袁其真跟林谭关到一起,再去查查他们之间的关系。”
卫纵领命离开。
之后,袁其真被带到暗牢,见到林谭的第一眼就要往上冲,口中急切呼喊:“林郎,你怎么样了?”
“你们放他下来,我替他受罚,你们要问什么,我都知道,你们把他放下来啊。”
狱卒没理会两人的挣扎哀求,关上门也转身离去。
*
宣武将军府,自家将军升了官位,圣旨颁布,一众家仆正在改换牌匾。
祝洲远回来以后,乱了好一通火,屋内每个装饰摆件都遭了毒手,祝净远就在此时急急忙忙的赶到。
进屋就是一地狼藉:“阿洲,你怎么了?”
祝洲远深深看了自家大哥一眼:“大哥有没有觉得我就像一个笑话?”
“大哥从来没有这么认为过,当初太上皇无道,不知军力却硬要你连下两城,兵败不是你的问题。”
祝洲远声音急厉:“但如今没了兵权,这个将军我还当来做什么!”
祝净远安慰他:“你除了是个将军,还是一位三品官员,偌大的朝中,没有几人的职位在你之上,这难道不都是价值?”
“能有什么价值?”
“阿洲,武官的战场是对敌,文官自然也是有政敌的,没了爹,我们两人可不能再分开了。”
祝洲远愣了一下,大哥的意思是想让他单纯占一个三品官职的名号,以后帮他对付政敌?
但是那样,他就要永远活在大哥的影子下了。
“可是我已经在陛下面前进言了。”
祝净远不以为意:“这件事大哥来想办法,以后不要再这么冲动了,再说边境艰苦,哪里有在京城惬意。”
祝洲远木然的应了一声,心下却思绪翻飞。
祝净远走后,有小斯急急忙忙的前来传话,说恭亲王爷已到府上了。
会客厅还算典雅,殷怀究喝了一盏茶,祝洲远这个主人才姗姗来迟。
他进门行礼:“不知王爷上门,臣怠慢了。”
殷怀究好脾气跟他寒暄,“不妨事,是本王不请自来。”
祝洲远问道:“那不知王爷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殷怀究从长袖中拿出一份折的很整齐的纸张。
“本王接任祝太傅职务的时候,看到了一封关于你们兄弟二人的信。如今祝将军即将远赴边关,本王觉得还是要给将军看一看。”
祝洲远迟疑的接过,将信拆开后确实是父亲的字迹。他看了殷怀究一眼,才开始往下读。
信件不长,但很大篇幅都是跟大哥有关,祝洲远只在最后看到了父亲提到自己,两句话便结束了。
前面所有关于大哥的言辞,都是美好的寄语,甚至提到已经在吏部疏导好了关系,大哥的前途一片光明。
而他现在,就像王爷说的,即将远赴边疆,离家万里,不定归期。
可就在一刻钟前,大哥还十分诚意的劝他留下,让他跟他一起对抗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