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尽欢轻咳,“不能比,京城物价高,房子也贵。”
“那也不至于这么小吧?我刚才来时,瞧见还有别的院子呢。”
阮明芷说的是邬氏与阮昭成住的院子,那两处确实比阮尽欢住的宽敞多了。
再看阮尽欢身上的朴素衣物,不禁生出几分同情。这位娇养在京中的嫡出姐姐,为何过得还不如自己?
阮奋归京的第一日,全家在鸡飞狗跳中度过。
邬氏病了,苗容儿伤得起不了床,徐氏只得硬着头皮出面张罗,直忙到天擦黑才消停。
“将军,妾瞧二小姐不像在说谎,你看她身上穿戴,哪像个富贵小姐?还有她的院子,就那么大点地儿,刚才明芷还说,在她姐姐院子里待着,心气都不顺畅。”
阮奋叹气,“欢欢当然不会撒谎,夫人心思又单纯,定是被那姓苗的刁奴蒙蔽了,回头我想法将她弄走。”
“将军考虑得是,可苗嬷嬷陪伴夫人多年,夫人怕是舍不得她。”
阮奋也担心这点,“罢了,夫人还病着,过去这阵再说。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弥补欢欢。”
阮尽欢当晚睡得格外香甜,梦中咯咯笑出声,把睡在侧间的惊垫惊雀吓了一跳。
次日一早,阮奋让人抬了两箱珠宝和稀奇玩意儿到阮尽欢院中。
他搓着手,“欢欢快来瞧瞧,喜不喜欢?”
这些是他多年存下的,有些是从商人手中买的,有些是征战时收缴的战利品。
军中有不成文的规矩:但凡从敌军处收缴到的战利品,一半将士分了,另一半上交朝廷。
甘州属陇右道,是河西走廊重地,有很多做宝石生意的胡商,异族将领最不缺这些,阮奋这些年攒下不少。
朝廷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办法,若强令将收缴的财物全部上交,那以后就没人去搜寻战利品了,朝廷一文钱都得不到。
阮尽欢马上打开来看,里面有红宝石、蓝宝石、碧玉和玛瑙,琳琅满目。
这太,太,太幸福了!
嘴角咧起,“多谢父亲,我最喜欢这些了!以后你再有宝物,都交给我保管,我肯定收好,绝不败家。”
妈呀,这一箱足够她养老几辈子了。
阮奋爽快道:“行,以后父亲再有宝物还拿给你。中馈都可以交由你打理。”
昨晚在他逼问下,管家如实交待:这些年小姐过得确实苦,压根不像个主人。
他更内疚了,本以为邬氏会善待女儿,哪知她只善待儿子,将女儿忽略得太狠。
阮尽欢一听忙摆手:“父亲,母亲从没教过我管家,像我这般柔弱,不能操太多心。”
开什么玩笑?管中馈很操心的,容易长白头,还老得快,有清福不享,当她傻吗?
阮奋思忖一会儿,“行,那就先让你姨娘代管中馈,你母亲病着,家里总得有人管。”
阮尽欢没意见,谁爱管谁管,别少她的份例就行。
执掌中馈听来气派,其实等于不拿工资的职业经理人,夫君说罢免就罢免。没办法,谁让古代是男权社会呢。
用饭时,阮昭成脸色阴沉,时不时瞟向阮尽欢。
妹妹真蠢,一点都不懂得顾全大局!闹成这样,还不是便宜了徐氏母子三人?他和她才是亲兄妹!
看着虎头虎脑的庶弟,神气活现的庶妹,他不禁有些心烦,以前那份从容笃定不在了。
阮尽欢抹抹嘴,“哥哥瞧我做什么?是不是在心疼苗嬷嬷?你放心,她死不了,过几日又能给你深夜送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