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瞧了瞧有些呆滞的我,语气冷冽,“怎么?难以接受?”
我是难以置信,盯着他,我结结巴巴地问道:“你当真当真?”
四皇子站起身又逼近我,“自然当真。”
我想要逃开,却被他一把揽住,禁锢在跟前。四皇子深邃的双眼里慢慢升起了清晰可见的欲望,他的声音也添了一丝蛊惑,“哪个男人抵得住那种引诱。我,也不例外。”
可他当初明明告诉我他靠自己的定力把持住了,如今却说他也抵不住引诱。
我无措地盯着他,却发现一抹得逞的神色在他眼里一闪而过。我立时反应过来,打掉他禁锢我的双手,羞怒道:“你骗我!”
四皇子压了压那股情欲,转身离我稍远了些。转身的那一刻,我瞥见他已发红的耳根,却听他淡淡地说道:“如果不是将你暂时弄晕,也许我的定力确实不够。”
“我也就罢了,若是别的女人这么引诱你,你的定力怕也是不够!”不知怎的,我竟有些生气。
四皇子轻笑起来,只看着我不说话。
“你笑什么?”我更恼怒。
四皇子收了笑容,用一种认真的神情看我,“只有你,有这种机会。”
他这一句话立时将我的恼怒化为无形,我心里偷偷乐着,脸上却持着严肃,“我才不会再干那种事。”说完,捡起墨条继续磨墨。
四皇子也踱回到桌前,执起笔,写下了两个字。看着纸上那两个字,他轻声说道:“你写给我的那二字倒也是事实。”
他又是要磕碜我吗?这人忒小心眼了吧,人家不是已经道过谦了吗!我夺过他手里的笔,将纸上“欺君”二字全部涂黑,怏怏地说道:“你怎么这么爱记仇?”
四皇子冷扫了我一眼,显然不高兴我这么说他。我服个软,再次向他道歉:“对不起,当时我考虑欠妥了。是我不对,害你生气,害你动了伤口。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我突然想起,便要扯他的衣袖查看,但他的伤在上膀处,扯来扯去怎么也看不见。
“已经没有大碍了。”四皇子看我手忙脚乱的样儿,有些无奈地苦笑。
“真的?我看看。”当初清风描述得好像挺严重。
四皇子往我面前站了站,仰了仰头,露出脖子下的盘扣。
我咽了口吐沫,要看四皇子的伤就得脱掉他的外衣,我犹豫着没有抬手。
“怎么?不是要看我的伤么?”
气氛有些异样,脸有些烧,我迟疑地抬起手。不敢看四皇子的脸,我将视线集中在第一枚盘扣上,努力控制着手不发抖。
“你可知——”
“嗯?”得救了!我放下迟迟未动的手,后撤两步,假装是要认真听四皇子说话。
四皇子也不再勉强我,接着说道:“你可知,我是如何向父皇和母妃回禀你我在如意楼的事情?”
是啊,这个疑惑我一直存着。别人都只知圣旨所言,可具体的过程怎样,只有四皇子这个编纂者最清楚。
见我双眼问号地盯着,四皇子却转了头躲开我的视线,“其实,过程我都是如实回禀,唯有一点,我撒了谎。”
我咽了口吐沫,“哪一点?”
四皇子含着一种霸道的眼神与我对视,“你,已经是我的人。那晚,我把持不住,要了你。”
我呆了两秒,眨巴下眼睛,有点不可思议地道:“你的意思是,皇上和雎妃娘娘一直以为你和我已经——已经——”我是再说不下去了,脸上已经羞红一片。
四皇子露出一丝羞赧的得意,“不只父皇和母妃,我想只要是知道你被下了媚药的人都会如此认定。”
我恍然明白,怪不得炫儿和柳儿都如此认为。我又一细想,双眼忍不住瞪大,震惊道:“那,清风也是这么认定的了?”
四皇子只轻点了点头,对我震惊的样子不以为意,拿起笔在纸上又写起了什么。
我依然震惊不减,“那,大娘也是这么认为了?”
“圣旨一下,她也猜得七八分。而且她稍一打探,自然知道如意楼当晚的情况。只是,你和我两人之间的这种事情,外人也只得凭表象推测了。”
“表象?这不是四皇子故意让人看到的表象么?”他大张旗鼓地让清风审讯如意楼的人,任谁也会以为我已失了身。
“是。”四皇子定定地看着我,“所以,你已注定是我的人。”
看着他笃定的神情,听着他霸道的语气,我心里充斥着甘甜,也含了无奈。不止这些作为,后来赏赐我的那道圣旨应该也是四皇子求下来的,不仅让有些人认为我已是四皇子一党的人,比如二皇子;也让有些人认为我和四皇子已有了夫妻之实,比如大夫人。
“四皇子如此费尽心机,值得么?”我不禁问道。
他眼里含着坚定,“我说过,于你,随心而为。”
我望着他,心里忽然窜出一个念头,他想得到我,是因为对我的情意,还是为了满足他想要什么便有什么的欲念?亦或者,是其他不为我所知的原因?
我挥去这莫名而来的思绪,低头见四皇子在纸的右半边已写下三个字——洛碧尘。
四皇子看着我的名字,淡言道:“我听清风说,虽然你不通晓欧阳询书法,但字写得还算清秀端正。可那日你写给我的信——”四皇子似乎回想起那两个字,嫌弃地摇了摇头,“为何要用左手写就?当时清风还好一顿为你辩解说那不是你所写。”
我心虚地挠了挠耳根,扯谎道:“那日我的右手练剑练酸了,握不得笔,只好用左手代笔了。”
四皇子点了点头,看样子是接受我这个解释了。谁知,他将笔向我一递,“现在手不酸,左边的,你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