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殿天梯共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阶,每万阶之间,都有一块巨大的平台相连,不可飞行,亦不可跨步而行,是对攀登者资质,心性以及毅力的考验。
踏上千阶对于景晨和南慕凌烟而言并不算什么,如同闲庭信步一般。
当踏上这一千零一阶的时候,二人不由自主的扭过头看向对方。
南慕凌烟莞尔一笑淡淡开口道:“师弟,你也感觉到了吗?”
“嗯,有一股莫名的压力降临在身躯之上。”
“看来想要登顶也并非易事,后面应该会越来越难。”
“以师姐的实力肯定是没问题的。”景晨咧嘴一笑说道。
“或许吧。”
简单的几句交流过后,二人再次前行,踏上两千阶时,身上的压力增加了一倍,差不多有百斤之重,四千阶的时候又翻了一番,等到八千阶时,以是三百斤之多,这个重量对于一般炼气中期的修士而言,已经快要抵达自身的极限。
迈过一万阶,踏上前往两万阶的平台之时,重量骤然暴增到五百斤,这不禁让景晨的眉头紧蹙,以他现在的体魄而言,这点重量还在承受范围之内,但若是按照这个趋势不断增加,等到八万阶的时候,那就是四千斤,这已经远远过了一般筑基修士所能承受的范围。
“师弟,你怎么了?”察觉到景晨的顿滞,南慕凌烟侧头问道。
“没事师姐,我们继续吧。”景晨摇了摇头表示无碍,再次迈步向前。
踏上一万零一阶台阶的时候,来自上方的压力并没有增加或者削弱,反倒是前后左右多了些许压迫之感,这倒是让景晨稍稍松了口气,很快他就明白过来,这无形中的压迫是阻力,也是助力,是对修士根基的打磨。
不知不觉中便已经是将近半日时间匆匆而过,踏上第两万阶的时候,二人的度皆都有所减缓,而在二人的前方,终于出现了提前蹬梯的修士,只不过他的动作及其古怪,一只脚悬在半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纹丝不动。
二人对视一眼之后向着那人走去,景晨抬起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可那人毫无反应,眼神空洞,像是失去灵魂。
“不用看了,此人应该是亵渎了这里的主人,已经死了。”
就在这时,朱焱的声音突然传来,顿时吓了他一个激灵。
“师弟,你怎么了?”
南慕凌烟满是狐疑的问道,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搞得莫名其妙。
“没什么,心诚则神明,我们走吧。”
心诚则神明?
略一思索,南慕凌烟便明白过来,师弟是在告诉自己不要有任何的抱怨,微微颔,再次向着上方前行。
沿途二人又看到了数位定在原地的修士,他们有来自西荒,也有来自南土,不过二人松了口气的是,他们并没有现自己熟悉的面孔。
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二人迈过了两万阶台阶,来到了第二个平台处,此时的天色已经昏暗,天梯的光辉在二人的脸上映现出了些许疲惫。
可当二人看到平台上的一幕之后再次一愣。
那里矗立着一座座冰雕,他们或在行走或在奔跑,一柄柄寒冰长剑刺在他们的身上,穿过他们的胸膛,他们脸上的表情基本上相同,全都充满着惊恐与绝望。
如此诡异的场景让人不寒而栗。
“朱焱知道他们这是怎么了吗?”景晨在心底低声问道,表情十分凝重。
“不确定,可能是心存歹念被制裁了。”
“这也能行?”
景晨满是不可思议,当即上前一一查看,诸多熟悉的面孔都被冰封在这里,有柳衫、李乾、天渊殿修士,还有邹啸月等。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本是打算自己亲手了解的仇人,竟然会在这里无故殒命,不得不说,还真是造化弄人……
看到景晨不断摇头一脸沉思的样子,南慕凌烟上前两步开口道:“怎么了师弟?你在想什么?”
“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如果说这里冰封的都是些恶人的话,怎么没有看到那个该死的孙广田,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他改邪归正,打死我我也不信。”
“的确有些奇怪,而且此人天资不俗,早早便已是筑基九层,但自从宗门开始调遣金丹弟子前往西荒边界后,便很少听到他的消息。”
“果然够阴险狡诈,我最痛恨这种背地里耍阴招的人,他最好死在那些西荒修士的手中,不然早晚我也会了解了他。”
“是因为之前的事吗?”
“对啊,这种人做事往往毫无底线,留着也是祸害,除了他也是替天行道,功德一件,当初若不是师弟我道高一丈,恐怕师姐你就看不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