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被他身高镇住,圆眼微睁,这得多高?感觉要顶到天花板了。
当然,是夸张说法。
第二眼被对方那一头金发镇住,宋望星恨不得缩成团。
小县城染这颜色的小青年好多都是混混,有回下晚自习他还被堵过,他对这发色有阴影。
不过,他在道歉?不是歹徒…吗?
视线下移,注意到他手中拿着的钥匙,宋望星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嗯……他们寝室貌似,好像,可能还有一位室友。
宋望星忙把“武器”扔在椅靠上,神色悻悻,房间黑,新室友应该没看清他刚才的动作吧。
尴尬地看看对方英俊的侧脸,瓮声瓮气问道:“你,你是谢怀洲吗?”
谢怀洲听到声音,漫不经心的模样有了丝异样,他转头看过去。
少年身型有些单薄,头发湿湿的,脸颊被水汽熏得像染了层胭脂,澄澈乌黑的眼睛里隐隐透着慌乱,他穿了件宽松的白色体恤,盖住下身,两条白皙笔直的腿分外惹眼。
“啊?这个……”宋望星来不及看他长相,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白花花的大腿,赶紧伸手去够床上的短裤。
他一抬手就能看到白色内裤,谢怀洲倚着门框撇开脸没再盯他。
宋望星快速套上短裤,又跑去按屋内的灯,“你,你快进来吧,别站外面了。”
对方没否认,应该就是谢怀洲。
谢怀洲站直身走进房间,还顺手关上门。
宋望星头发还是湿的,唔,水滴到眼睛里了,又啪嗒啪嗒踩着拖鞋去拿毛巾。
谢怀洲的视线落在毛巾上,窗帘没拉严实,透进的微光足够他看清少年刚刚的一系列动作,联系到他故意恶声恶气,很快明白他方才是干嘛。
却明知故问:“你刚刚做什么?”
宋望星正用毛巾搓脑袋,闻言身子微僵,双手拽着毛巾,默默挡住下半张脸,s狼外婆。
偷偷看向谢怀洲胳膊,手臂肌肉紧实,线条流畅,一拳能打两个他。
“没,没干什么呀。”声音软声软气的,吓得都变调了,新室友要知道“他误会他是歹徒还盘算用毛巾抽他脸”,上来给他两拳就不好了。
生怕他追问,开始假装很忙,连忙去开柜子,柜门隔绝两人视线,宋望星头埋进柜子里,仿佛看不见那一排整齐的衣架,碎碎念:“哎呀我衣架呢?衣架……”
突然听到谢怀洲的脚步声,宋望星火速从栏杆上取下衣架,装模作样道:“啊,这儿呢,衣服压着差点没看到。”嘭地合上柜门。
把微湿的毛巾搭在上面,又跑去阳台垫着脚尖把衣架挂到杆子上,如芒在背。
好尴尬呀,要窒息了。
又在阳台的洗手池冲冲手,实在找不到事干慢吞吞回到房间。
不敢看谢怀洲,身子左右转转不知道瞎忙些什么,视线扫过西瓜,宋望星身子一顿,抓起盒子捧到对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