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当个拿脑袋蹭地的牲口,也好过当个聒噪的小丑。
羡泽看了他涨红的脸几眼,便没有多想,快步朝祈祷室外走去。
戈左像是舌头被她割了、脑袋被套着似的,走路姿势都有点别扭地垂头跟着她离开万兽祭坛。
出了门,羡泽便又有了新的要求:她想要看看伽萨教的弟子习武修炼。
戈左神色渐渐恢复如常,又笑起来:“你是说兵营?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他们可都是将来要以你的名义作战的士兵。”
伽萨教弟子竟然是军事化管理的。
羡泽:“那幸好之前没用我的名义,否则我这还没有现世,就已经要在九州十八川人人喊打了。”
戈左骑着翼虎,带她飞过乌叶卡附近的山丘与道路,来到了几十公里之外的“兵营”。
这里的规模堪比一个中型聚居地。
且,西狄人的修炼,确实是与九洲十八川的其他宗门截然不同的路子,这里年轻“弟子”特别多,几乎是只要适龄的少男少女都要送来这里经过基础的训练。
如果能很快练气或筑基就可以留下来进一步受训。
而后便是比千鸿宫都可怕不知道多少倍的粗暴高强度训练,他们就像是流水线似的被安排好了一步步。
有些还没有江连星大的孩子,都满身伤疤,在欢呼与怂恿中,手持木刀与成丹期的异兽对战,但一个不巧便会被异兽尖利的牙齿咬住手臂腿脚,吃痛的尖叫声很快就被嘘声淹没。
还有些明显受罚的年轻人,被用蛇斑索倒挂在高高的木架上,面色紫红,眼看着快没命了,才有人走过去,给他们脸上扑撒些灵力和水。
怪不得西狄人可以跨越这么远的距离,杀穿好几个在九州十八川很有势力的宗门,这种全族上下玩了命修炼的画风,确实是明心宗这种玩玩乐乐的门派无法相比的。
戈左咧嘴笑起来:“妈妈会心疼吗?不过我小时候就是这样了,当时伽萨教还不像现在这样强势,各个教派、部族之间经常斗争,从小只要有点灵根,就要玩命修炼。更何况我这种无父无母的哈吉。”
而在不远处的兽笼中,羡泽甚至还看到三个少年,被关在狼兽的圈笼之中,四肢着地,满身泥泞,惊恐的望着笼外身着皮袍的驯兽师。
到了要为狼兽放饭的时候,那些狼兽躁动不安,甚至有些已经在嗅闻少年的胳膊脑袋,但西狄人的铁桶中却不是肉块,而是两把匕。
三个少年立刻上来争夺匕,驯兽师吹哨一声,同时扑上来的还有狼兽,其中两个少年抢到了匕,但短头的那个动作还是慢了。
他刚刚将匕刺入最近的一只狼兽的脖颈,就有另外一只扑上来咬住他喉咙。
反而是没有抢到匕的麻花辫女孩,脖颈处骤然生长出一圈坚硬的羽根,她半妖之身,张口出了一声令人胆寒皮紧的尖啸,双手变成爪子,撕扯开最近的一只狼兽,张口还狠狠咬住了狼颈!
看来生死已分。
不过看着这个场景,羡泽似乎想到了一些依稀的书中剧情,似乎也有江连星被关在这种地方的场景。
好像是为了凸显西狄人的冷血无情,为他日后杀死戈左埋下伏笔,江连星被关押了很长一阵子都没被放出来,甚至连食物都没有,全靠着生啖血肉……
一想到江连星,羡泽就有些头疼。
眼前的倒数日,只剩下4o天出头了——
……
羡泽趴在柔软的床铺上,拨弄着手中的水晶窄镜,看着上头的墨字。
她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片刻才从帐帘处传来轻柔的说话声:“我以为你已经睡了。”
竟然是有好几日都没见到的弓筵月。
羡泽转过脸去,弓筵月单手拨开帐帘,他穿着长靴,腰间甚至有两把细长的弯刀,身形略显疲惫。他脱去夜间御寒的皮袍,在头纱后对她露出笑容:“又是刷墨经坛。等我洗漱一下就过来。”
……这口吻是否有点太有夫妻感了。
不过羡泽也听到他在外间拆看信笺的声音,偶尔响起几声噼啪的燃火声,应该是他在焚毁一部分信。
她想起那天自己在火盆里看到了被烧得焦黑的千鸿宫簪。
弓筵月声音从帐外传过来,道:“这几
天玩得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