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楹看了眼坐在东窗下,半天未曾动一下,也不曾说一句话的容锦。顿了一顿后,她拿起桌上的茶盏倒了杯热茶,走了过去。
正想着心事的容锦见眼前突然多了一只茶盏,不由抬头看去,对上蓝楹询问的目光。
笑着接了蓝楹的茶盏,道了一声谢。
“姑娘,在想什么?”蓝楹问道。
容锦心念一转,看向蓝楹说道:“在想你家少主。”
蓝楹眸子不由便眯了眯,稍倾,扯了扯嘴角,笑道:“想我们家少主?”
“是的,”容锦笑盈盈的点头,“在想他为什么肯这样帮我!”
蓝楹对上容锦满是笑意的眸子,默了一默后,轻声说道:“因为姑娘很像一个人!”
像一个人?
容锦到不曾想到蓝楹会这样说,脱口而出道:“像谁?”
“少主的母亲。”
容锦顿时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她怔忡的看着蓝楹,讷讷问道:“我像她?”
“不是说你们的样貌之间像,而是你的行事和处世作风和公……”蓝楹话声一顿,脸上僵了僵,却又很快说道:“少主的母亲过逝时,也曾叮嘱少主,不用立碑,她说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价,是流芳千古还是遗臭万年,她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管那么多干什么!”
容锦听着这话,不由的便想起千古第一女帝,武则天的无字碑。
燕离她娘不会是武则天死后穿越的吧?
蓝楹话落,撩了眼容锦,眼见容锦神色恍惚,根本就不曾留意到她话中的失漏之处,不由便暗暗的吁了口气。想了想,决定换一个话题。
“容姑娘,昨天晚上的那群黑衣人,你是怎么想的?”
容锦将手里茶盏里的水一饮而尽,抬手抹了把嘴角后,对蓝楹说道:“伯父
和世子不是都说,那些人是太子敌对方派来的人,因为不想我进京献解毒之药,才痛下杀手的吗?怎么,蓝姨你有疑问?”
蓝楹扯了扯嘴角,“容姑娘,你信?”
容锦轻声一笑,说道:“我当然信,我更相信,一路上这样的人怕是还不少,且看看我那世子表哥怎样一路安全无虞的护送我回京都吧!”
蓝楹看着一脸精乖之气的容锦,心里忽然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越是相处,似乎便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是不是,少主也是因为这样的感觉,所以才会待她与众不同?
容府,客房。
容启舒请了袁氏和容宜闻坐下后,抬头看了二人,说道:“明日就要启程回京,伯父和伯母这个时候来,是不是有话要嘱咐启舒?”
袁氏看了眼容宜闻,见容宜闻不打算开口,她笑了笑后,对容启舒说道:“不是的,只是过来坐坐,看看你,多少年才得见一面,这一次以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话落,便拿了帕子拭了拭眼角,等再抬起头时眼眶已是微微泛红。容启舒看着,心里莫名一软,语气便越发的柔了许多。
“伯父和伯母不必伤怀,燕州离云州本不远,家中祖父也常常念叨您二人,日后有机会,您二人大可以来京都访亲,顺便游玩一番。”
容宜闻笑着点头,说道:“确实有许多年没见他老人家了,回头挑个时间去给他老人家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