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怡洋,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欧阳瑞声音又冷又硬,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戾气。
他又变回了夏怡洋初见时那个不近人情,冷漠又残忍的男人。仿佛这几天的温柔呵护,只是夏怡洋幻想出来的情节。
心,倏地一缩,夏怡洋恭敬垂下头,不敢再有过分的要求:“是,二少。”
她欠了他一辈子都还不了的债,自今以后,他就是她的主人,他要她往东,她绝不往西。
忽略内心所感,听令,报恩。
夏怡洋自己拨着轮子转身欲离去,门外传来陈丽柯撕心裂肺的哭喊:“二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害怡倩,我是无心的啊。二少,不看憎面看佛面,不管怎么说,我都照顾了怡洋姐妹俩十几年。二少,你就高抬贵手,饶我一次吧。”
陈丽柯在夏怡洋面前从来都是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何曾听她这般求过人?
夏怡洋没有迟疑,直接拧开了门,就见陈丽柯披头散发,素面朝天,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旁边还有两名保镖在拉她,可她就是跪着不肯起来。
“二少……”陈丽柯抬起头,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划过一抹希冀,快速消失。
夏怡洋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冷睨着陈丽柯。
陈丽柯爬向夏怡洋抱住她的腿:“怡洋,怡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打我吧,骂我吧,我绝不反抗。只求你让二少放过我,不要起诉我。我不能坐牢的,夏家的一切没人管啊。怡洋,你是知道的,你爸爸根本不管事。他成天除了花钱什么都不干,这些年一直是我在苦苦支撑着夏氏。我若是坐牢了,夏氏就完了。那可是你奶奶一生的心血啊,怡洋。”
夏怡洋之前做梦都想着有一天陈丽柯匍匐在她脚边,向她求饶。
然,这一刻来得这么快,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如果可以,她宁可回到以前被欺压,被盘剥的日子。只要她的妹妹能健康平安地活下去!
夏怡洋一脸冷肃,无动于衷,陈丽柯狠狠抹了把泪:“你真的这么狠心?”
“我只恨自己不够狠!如果我早一点杀了你,怡倩就不会再受这样的苦。陈丽柯,你逼死我妈妈,抢走我爸爸,现在连我唯一的妹妹都不放过。我怎么原谅你?你告诉我?”夏怡洋声音不大,每一个字却都戳中陈丽柯的惊恐。
“我没有!我承认怡倩的事是我考虑不周,造成了无可挽回的后果,但我不是故意的!你妈妈是病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陈丽柯极力否认,她现在最后悔就是将夏怡洋送到了欧阳家。
她简直是自掘坟墓!
“呵呵……”夏怡洋笑出了声,眼底却一片噬骨冰寒:“陈丽柯,你真当我傻吗?爸爸妈妈结婚两年后才有了我,夏染雪只比我大一岁。”
陈丽柯低垂眼睑,长睫不安地颤动:“染雪不是你爸爸的孩子,她是我和前男友生的。”
“是吗?那就是夏洪伟被绿了。”夏怡洋讥笑。
“你……”一直被她踩在脚底下,唯唯诺诺的小贱人竟敢这么讽刺她,陈丽柯气得恨不能上前给她两巴掌。
但她不能,形势比人强。
欧阳二少替她出头,只有她可以让二少改变主意。
强自压下内心的狂怒,陈丽柯继续哀求:“怡洋,求你看在我养了你十几年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不能坐牢啊,你爸爸身体不好,夏家垮了,他拿什么生活?”
“陈丽柯,你是我见过最厚颜无耻的人。自从你进家门的那一天起,我和怡倩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我们的房间被夏染雪霸占,只能搬出别墅,搬到比佣人房还不如的土砖房去住。我所有的学费,生活都是自己利用课余时间赚的,你什么时候给过我一分钱?你养我们?这是个天大的笑话。”夏怡洋低估了陈丽柯厚颜无耻的程度,她竟还口口声声说她养了她们十几年。
“还有,别提夏洪伟!他不配当我们爸爸,他婚内就和你勾搭不算,还在你的怂恿下,对我妈妈使用暴力,拳打脚踢。他甚至怪妈妈没有替他个儿子,在怡倩出生后,不让妈妈好好坐月子,害她落下病根,才会这么快离开我们。你和他都是凶手!”夏怡洋越说越激动,这些事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