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都快急红双眼,想起那白花花的银子即将跑到别人的荷包,她的心就宛如被人揪着般的疼痛。
“白芷,撒手,听话,我们今日赚那么多银子,吃一餐饭而已,有什么不舍得,走,小姐我请你吃个痛快。”陶安冉一边安抚,一边抽自己的胳膊,奈何白芷抱的太紧,丝毫抽不出来。
她们这边的拉扯,已经引起酒楼内外的人注意。
陶安冉精致的小脸有些窘迫,再这样拉扯下去,她的一张老脸都被丢到姥姥家了。
前世的她何时这样节俭,从来下馆子不看价钱的。
这还真是越活越窝囊了!
不行,她还偏不信这个邪。
今日靠自己双手挣得钱,吃贵一点的饭菜,那是天经地义。
“白芷,我再说最后一遍,撒手!不然我真的生气啦!”陶安冉小脸一沉,瞬间严肃起来。
白芷看小姐脸色阴沉,心虚的很,立即放开双手。
陶安冉顺势抽出自己的胳膊,抚平衣袖上面的褶皱,抬脚迈进酒楼。
白芷望一眼头顶那抹骄阳,眼瞅着错过将军府规定的午膳时辰,又看到小姐即将消失的背影,只得咬咬牙,跺跺脚,疾步跟着自家小姐走进天下楼的大门。
既然小姐不心疼钱,那她也只有舍命陪君子,大不了以后没钱,她陪着小姐一起饿肚子。
天下楼不愧是全京城最豪华的酒楼,里面装修的富丽堂皇,金碧辉煌,宛如宫殿一般。
一楼中间是一个大的圆形舞台,上面有人唱着小曲,舞台的四周摆着一张张的红木桌子。
客人可以一边吃饭一边听曲,倒也显得挺雅致。
二楼便是独立的雅间,一般都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子弟,皇亲贵胄,或者朝中大员才能踏足。
这样高档的酒楼,消费自然也不会低,据说人均消费都是百两纹银起步,能进入天下楼的人非富即贵,也不在乎这些银子。
陶安冉和白芷刚踏进天下楼的门槛,正在寻思着是在一楼用餐,还是在二楼雅间用餐,一声熟悉的声音,在她右前方响起,“安冉,真的是你?”
陶安冉顺声而望,二楼楼梯间的扶手边,站着一位身穿淡蓝色锦袍的男人,正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没错,她瞧的清清楚楚,他的眼神里真的有深情,他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她?
他是谁?
他和她是什么关系?
不对,应该确切的说,他和原主是什么关系?
她不断在脑中搜索原主留下的记忆,好似并没有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正犹豫着该怎么称呼他合适,身边的白芷看到此人,激动的急忙向前一步俯身行礼,“李公子,你也在这用餐。”
李公子?
难道他就是白芷口中所说的李公子,不过,这个男人确实长得不错,言笑吟吟,爽朗清举,宛如邻家哥哥。
如果那日原主没有被下药,或许她会与这个李公子修成正果,有一段金玉良缘。
正在陶安冉心思游离之间,这位李公子如沐春风的嗓音又一次响起,“嗯,你陪你家小姐一起随我去二楼雅间用餐,这下面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可好?”眼神始终不离陶安冉身上分毫。
后面这个“可好”两个字,应该是问陶安冉的。
陶安冉经过他的提醒,向四周扫视一圈,的确一楼二十多张桌子都坐的满满当当,没有多余的位置给她和白芷吃饭。
看来今日注定要失望而归,因为直觉告诉陶安冉,与这位李公子一起用餐不是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