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诡笑着:“我们可以离开丁家,我早就想离开这里了。嫁给丁永康这个没用的东西这么多年,我够够的。自己不行,又小时间又短,生不了儿子还怪别人,笑死人了。”
“你……”丁永康在沙上憋得脸蛋通红,一口气差点没提得起来。
“妈,你少说两句。”这样不堪的话丁杰都听不下去了。丁杰见忙跑叫来站在外面的司机助理,拿来丁永康常备的药服下,再帮他抚背顺气。
丁永康看着接近癫狂的刘书琴,又看看身边神情紧张替自己捶背的儿子。
悲从中来,老泪众横。
“你们走吧,丁家的东西都不许带走。哪里来,哪里去。”丁永康捂着心口,克制着心脏抽痛带来的痛苦。
他看到丁杰,多年的父爱本能还是让他不忍心当他的面处置他的母亲。不管怎么样,养了十八年的孩子,也是一直叫着自己爸爸。
曾经因为这个儿子,他无比地荣耀过,快活过。现在,突然就不是亲生的,到底是血缘重要,还是父子感情重要,他也很迷茫。
丁杰停住了手,他走到丁永康身前,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响头。转身起来扶着刘书琴。
“妈,我们走!”
“不行,不行啊阿杰,你才十八岁,你不读书,你能干什么。妈妈没有能力给你什么,我们就这么离开,会活不下去的。”刘书琴像是忽然清醒过来,又慌乱地开始抗拒离开。
“那又能怎么样?妈妈!我不是他的儿子,他没有义务管我,你欺骗了他,他也不会再管你,就算你赖在这里不走,你又能得到什么?”
“我……”
刘书琴语塞。
确实,她虽然在丁永康身边这么多年,但是因为舒家当年在舒雨柔和丁永康成婚前签订的婚前协议,丁永康今生今世只能又舒雨柔一个妻子,所以丁永康一直没有在法律上给刘书琴名分。
尽管她在舒雨柔死后半年进门,整个申江都知道,她是丁永康新找的女人,但是他们之间没有婚礼,没有证书,什么都没有。
她当年忍受这一切,只为让儿子过上不一样的生活。可是现在想想,真傻,应该在自己可以搏一搏的时候,把那张证书拿下,否则也不至于现在分手,被净身出户。
这么想着,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一黑。
“妈妈,妈妈,你怎么啦……”丁杰抱着刘书琴,慌忙地喊叫。
装死?丁瑶挑了挑眉。
“要不帮你们叫个救护车?”
刘书琴躺在丁杰怀里,看着无动于衷的丈夫,和咄咄逼人的丁瑶。气得喘着粗气。
“不用了,我们自己走。”
说着就让丁杰扶着,往别墅门外走去。
丁永康坐在沙上偏着头,不去看他们。
走到门口,丁杰回头望了一眼丁瑶。其实在知道自己不是丁永康儿子的时候,他虽然有震惊,但更多的,是欢喜。
他终于不是姐姐讨厌的“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