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笑了笑,往旁边一挪:“我听组长说,你把雪竹的弟弟带到身边了,是放心不下吗?”
“你们组长有完没完?”傅云收回手机:“我的一举一动都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你们作战一组这个季度的工作不够忙吗?”
年轻人脾气很好的样子,并没有生气:“男人都是这样,表面上薄情寡义,心里却对前任念念不忘。”
傅云笑了:“哦,念念不忘。”
其余几个作战组黑色制服的成员都不动声色的稍稍拧过头,以便于把领导的八卦听的更仔细一点。
“你也说了,我是你们组长的前任,学校的时候有过一段而已,你们组长再这样下去,我可就要自恋了。”傅云轻描淡写的撂下一句,然后转头看向带着刘小宝朝他跑过来的陈时越。
“傅云!傅云你听我说,小宝他们语文老师出事前十几分钟,刚拿粉笔和书砸过他,这会不会和她出事有关?”陈时越气喘吁吁跑到他身边。
刘小宝紧随其后:“哥!我没有啊!你们道上的事我是真的不会一点!”
陈时越:“我不是那个意思。”
傅云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知道你不会。”
他顿了顿:“不过你最近先别去学校了,在我那儿呆着,等事情处理完再考虑别的。”
刘小宝登时发急:“马上高考了!!”
“高考重要还是命重要!”
“高考重要!!!”
傅云敲了敲旁边的车窗,干脆利落:“安迪,带走他。”
任安迪即刻领命,从车上跳下来就追刘小宝。
傅云按了一下眉心:“我刚刚要说什么来着?陈时越,你下午接着进去听课,其他的不用管。”
“傅云,可能刚才老局长表述的不够准确,我再来给你复述一下,一中的案子,现在由我们正式接手,社会无关人士禁止插手,我说明白了吗?”
黑色制服青年温和而不失礼节。
陈时越在傅云和制服青年身上来回看了几眼,然后忽然换了副平和的神态,不动声色的往傅云身前一挡。
“说明白了,但是我想问一下,你们是本市教育局的同志吗?”陈时越很有礼貌道。
制服青年转向他:“不是,我们是隶属于国安的……”
“既然不是,那为什么阻拦实习老师通过正常手续进入校园听课?”陈时越冷冷道:“实习证明拿不到,毕业证学位证国安部给我发吗?”
制服青年:“……”
傅云没忍住动了动嘴角,然后又快速强迫自己严肃起来:“啧,怎么跟李副组长说话呢,干活去。”
陈时越:“哦。”
救护车呼啸远去,陈时越回学校看情况去了,安迪拼死拼活把刘小宝提溜上车。
“那就是雪竹的弟弟吗?”李副组长看着合上的校门道。
傅云“嗯”了一声。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啊,我现在偶尔还会怀念起当年的岁月,我们几个一起去雪竹家里,大摇大摆在院里练刀,给那几个打她弟弟的邻居示威。”
“当年那个缩在墙角的小男孩,都长这么大了。”李副组长感慨出声。
傅云把文件夹拍回他怀里,冷漠道:“我看你就是工作太少,闲的。”
“提前说好,这案子我不插手,但是我的员工在一中里实习,如果有危险,我有进校门的权利。”
傅云开门上车,宁柯早就在车上等着了。
李副组长挥挥手:“得了吧,我还能真管住你不成。”
傅云挑了挑眉稍,升上了车窗。
教室里一片大乱,陈时越经过走廊时还是闹哄哄的一片,他进教室那前一秒,班里却瞬间安静下来。
陈时越站在门口,看着学生们又惊恐又不知所措的神情,不由得微微在心里叹了口气:“安静自习吧,我去喊你们班主任。”
他敲门进了高三年级组办公室,龙老师的工位上空无一人。
“龙老师呢?”陈时越疑惑。
门口一个年轻女老师转过头抱歉道:“龙老师心脏病突发了,还在医院休息,可能要调离工作岗位。”
陈时越茫然了片刻:“啊?”
“有什么事可以找冯老师,她是一班的副班主任。”
“行,谢谢。”陈时越思虑重重。
事情变得更为复杂了,顾祺,龙老师,林文武,语文谢老师,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的出事,都跟单乐心脱不开干系。
但是奇怪的是,不同于老宅的竹筠心,这个案子里的鬼,一次都没有出现过,他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见过单乐心本体,排查人物关系,也除了老师同学的描述,其余都无从查证。
陈时越站在办公室门口,慢慢的沉思了一会儿。
“有什么怨气有什么仇全都冲我来!我就不信了,我零几年从师范大学毕业至今带了二十多年学生,批评的学生数不胜数,没见过一个这么偏激的。”
办公室里传来一阵暴躁的怒斥声,陈时越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就见到一班的物理老师捧着保温杯大步从办公室走出来,神色愠怒,秃顶锃光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