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心里还记着云霜母子的仇,龇着两排大黄牙就要找云霜母子算账,却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人。
最后也只能暗哼一声。
这回算他们跑得快,但都是一个村子的,别以为她还会像上次那样放过他们!她这回不撕了那贱人和那小畜生的嘴,她就不姓范!
另一边,严方和陈野带着一众兵士离开了村子后,也没有走远,到了离村子不远的一处山坡上便停了下来。
却见那里,早已是立着两个人影,其中打头的那个男人身材挺拔高大,像一座小山一般遮挡了身后的大半日光,胯下骑着一匹纯黑色的高大骏马,身穿金色战甲,五官英挺俊朗,面容冷肃,一双鹰眸深如寒潭,不怒而威,光是静静地等在那里,便散发出一股子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气场。
严方和陈野勒停马匹后,立刻翻身下马,抱拳行礼道:“属下见过总兵!禀报总兵,伍成器那畜生不在伍家!”
严方向来嫉恶如仇,这回没能一鼓作气抓到伍成器,让他很不爽快,忍不住咬牙道:“但伍家那群人定然有问题!一口一个不敢窝藏逃兵,是在耍老子呢!”
跟在他们口中的总兵——江啸身旁的吴起忍不住纳罕地挑起一边眉头,“你莫非找到了证据证明伍家的人有问题?”
严方这家伙,向来是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就绝不用脑子,当然了,他也没多少脑子。
“要什么证据!伍成器可是那老头和那婆娘唯一的儿子了,谁会白白看着自己的儿子去送死!”
也就是说,没有证据了。
吴起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默默地望了望天。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陈野沉声道:“总兵,伍成器那小子是在属下负责的千户所里逃走的,也是因为属下的疏忽,才让他偷走了重要的布防图,属下愿负起一切责任!”
江啸垂眸,眸色幽黑,开口的嗓音低沉而透着冷厉,“这个责任,只怕你负不起。”
陈野身子微颤,暗暗咬了咬牙,正要再说什么,后头却忽地传来一众兵士的厉喝,“来者何人!”
众人一怔,齐齐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见不远处,一个穿着一身破旧浅蓝色布裙、身子纤瘦、容颜却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秀美的女子正站在那里,一只手张着,老鹰护小鸡一样护着身后的两个小不点。
严方一下子认出了她是谁,忍不住张大嘴,“啊”了一声,“是你!”
江啸收回打量他们的视线,淡声道:“你认识他们?”
“怎么不认识?总兵,你不知道那女人可有种了!方才伍家人要对她和她身后那小子发难,那女人不但没有退缩,还直接让我和陈野管好伍家那群人!啧啧啧,这般有胆子的女人,属下还是第一回见。”
严方向来喜欢有胆子的人,因此对那女人印象不错。
陈野却是忍不住皱了眉,“她跟着我们过来做什么?”
另一边,云霜一脸无奈,她本来把这两个小不点拜托给了花嫂子才追过来的,谁料那两个小不点偷偷跟了过来,等她发现他们的时候,那群敏锐的兵士也发现她了。
她也只能带着他们,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隔得老远,她就见到方才那两个领头的将士正站着,一脸恭敬地和马上一个男人说话,立刻便猜到,那个马上气势不凡的男人,才是他们真正的顶头上司。
事情比她想的还要顺利,没想到方才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还记得她,而且听他的语气,还挺欣赏她的?
云霜先前在警局也时常跟一群大男人混,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这个严副将是个什么样的性子,脸上的神情不禁放松了一些。
江啸在听严方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眸还一直紧紧地盯着那个女人,见她脸上的神情随着严方的话,似乎松弛下来了一些,眸色顿时微微一沉。
听严方说完后,他静默片刻,道:“去问问,她追过来的原因。”
立刻有个兵士领命走了过去,再回来时,那兵士一脸掩不住的讶异行礼道:“总兵,那个娘子说,她知道伍成器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