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硅虽然平日里唯唯诺诺,干事也算麻溜,临时从干洗店里挖了一个懂得怎么烫西装的师傅,替他把全身的行头都打理好了。
衣冠楚楚,起码扫去一些颓丧气,衬得他重复往日斯文矜贵。
赵笈站在穿衣镜前,不留痕迹地瞥了眼边上的茶几。
香篆袅袅生烟,一如往常。
舒婳走之前把能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她提前做了很多香,分门别类储藏好装在柜子里,香篆也打了几十个留着给他以后用。
更复杂的工作,譬如他的一些艺术产业管理之类的,她也无声无息地交接给了其他工作人员。
赵笈却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故意问顾硅,他名下其他房产里的侍香还有没有在继续。
赵家是有些传统信仰的,认为无人居住的房子里也一定要点香,以香侍房,香气可以汇聚风水,避免不吉利的事情发生。
当然,这一点琐事之前没有人在乎,唯独他赵笈在乎,并且还经常过问。
顾硅一五一十地照答,说那些房子里的香都停了。
“舒小姐不在,我们也不知道要用什么香料去点。”
鸡蛋里面挑骨头,总算挑出来一根刺。
赵笈很满意。
终于让他找到了一点证据。
他、他的产业,离开舒婳就活不下去了的证据。
茶室的庆生活动并没有什么意思,圈内好友看见他出席,暗地里的心思大致可以分成两派。
第一派是嚼舌根评价他和舒婳的关系的。
何书媛那件事过后,赵笈和舒婳的关系几乎人尽皆知,谁也没想到昔日手艺出众的调香师居然和雇主有男女关系,那么她究竟有几分真本事就说不透了,没准是靠男人上位的呢。
可最奇怪的是,舒婳明明跟了赵笈很多年,之前消息捂得严实连根头髮丝都传不出来,一下子变成如今这样,大家都拿不准赵笈的心思,谁也没敢问。
第二派人就简单多了,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只是调侃赵笈被警局送锦旗的事,一个字也不提舒婳。
最后,还是赵笈自己提的。
他给寿星送礼物,送的就是一瓶古董香氛。
“舒婳和我一起挑的。”
他这样介绍,温文尔雅如常。
大大方方,不再遮掩。
颇有举案齐眉之意。
嚼舌根的人也都嚼不动了。
赵笈实在觉得品茶索然无味,于是就提前离席。
路过寺庙的时候,他瞧着游神活动热闹,就决定下去看看。
“先生,停哪边?”
顾硅照例询问。
赵笈想了一下,他记得舒婳喜欢向阳的地方。
“南边吧。”
——
要写分离,就不能只写分离。
要写,走过路过,擦肩而过。
没有想到赵老板和仙女的故事竟会如此文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