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珠顺从地走去,萧琅炎让她持笔,照着他的字写一遍。
她低头照做,一句废话也没有。
不过片刻,萧琅炎垂眸看去,沈定珠已经写完了,与他的字迹几乎一模一样。
他沉了眼眸:“你果然会临摹,特地学的?”
自那次她分毫不差地将画卷临摹下来,萧琅炎就现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沈定珠拢了拢衣襟,白丽绝美的面庞带着清浅的笑:“也没有刻意学过,或许是一些天赋吧?”
萧琅炎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照着字迹,写一封新的。”
沈定珠看了看信的内容,原本平静的水眸,腾升起惊愕。
“王爷,这是……”这居然是一封密谋刺杀的信件!
刺杀的人是太子,落款竟是萧琅炎自己。
萧琅炎漆黑的瞳孔里,是深不可测的墨渊,他抱臂倚桌,神情淡淡:“你只管照着写就是。”
“可是,”沈定珠开始担心,“我没有练过王爷的字,就怕有的写得不像。”
“无妨。”要的就是不全然相似。
沈定珠头皮麻,持笔许久,才下定决心落笔。
一封书信写完,萧琅炎拿起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紧接着,他手上那封真正的密谋信,被他引燃烛火,烧为灰烬。
沈定珠美眸闪烁着不安。
萧琅炎倒是淡定,把她写的信折起来收好,反问:“方才出去了?”
“嗯,”沈定珠眼睫垂了垂,“遇到了赵家人,闹了点不愉快。”
萧琅炎还没说话,她就已经冷淡地道:“但我自己会处理好。”好似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他默了一瞬,倏而嗤笑:“但愿你说的是真的,不要再哭着回来求本王做主。”
夜里,风声稍响,乌云闭月。
南苑中,傅家身为朝中权贵,自然住得离王孙们最近。
高嬷嬷将在赵夫人那看见、听见的所有事情,都如实汇报给了傅夫人。
傅夫人身穿锦缎华服,双鬓对称插着金钗,保养得宜的面容上,一对黛眉纤细婉转,这时正紧紧皱起,生出眉心的一道细线。
“且不说沈家罪女的身份,就是赵夫人那样的做派,实在是太登不上台面了。”她轻声斥责,颇有些嫌弃。
大户人家,怎么能将自己的外甥女主动送去给别人亵玩。
真是为了铺就青云路,连人理伦常都抛却脑后。
高嬷嬷点头:“可不就是,赵家这么没规矩,完全不值得夫人与她来往。”
“原本我也是看在她父亲是平邑郡公的份上,想结交一二,也好为我的秋儿扩增人脉,可她这么拎不清,往后我们也不能与之来往。”
她说完,高嬷嬷却试探着道:“可是,那位沈定珠,如今是宁王的通房了,这次秋狩都带在身边,那咱们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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