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一直睡到下午才醒,她睁开惺忪的双眼看着我,忽然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
“哥,你……一直陪着我吗?”她轻轻地问。
我笑了笑,打趣道:“你一直抓着我,我想走也走不了啊!”
萱儿这才觉我的手一直被她抓着,可她依旧没有松开,反而喃喃道:“哥哥的手……好暖和……”
我伸出另外一只手,摸着她的额头,笑问道:“怎么,还想就这样抓我一辈子啊?”
“嗯,萱儿想一辈子都牵着哥哥的手!”
萱儿看着我,忽然一脸认真地说。
我愣了愣,心里的那种别样感觉又涌上心头,一时间我失了神。
许久,我猛地回过神,默默抽回我的手,萱儿眼里立马流露出失落和痛苦,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
我轻轻一笑,说道:“哭什么,哥哥又没说不答应你,你瞧瞧,我的手上全是泥,还不起来洗洗!”
说着,我举起那只她握了许久的手,上面沾了不少泥土。
萱儿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嘴里“咯咯”地笑个不停。
她穿好鞋子,往屋外跑去,忽然又折回来,在我脸上轻啄了一下,才慌慌忙忙地跑出了屋。
我的脸有点烫,不知所措地环顾了下房间,忽然想到萱儿脚上的鞋子已经破了,得重新给她找一双,便也出了房间,去找清婉。
来到正殿,殿内已经没了人,我找了个侍女,寻问清婉的去向,侍女说她去了后花园。
我又往后花园走去,远远便听见琴声,忧郁低沉,像是弹琴的人有无尽心事。
我走到亭台前,看见清婉玉手轻挑,慢悠悠地弹着琴,就像我第一次来到城主府时见到的模样那般,可不同地是,这时的她秀眉微蹙,脸上挂着暗暗的忧伤。
我坐了下来,她弹完一曲才抬起头看着我,浅笑着问道:“萱儿妹妹醒了?”
我点点头:“刚醒,她的鞋子破了,想来问你有没有多余的鞋子。”
清婉拿出一枚令牌轻轻一点,不一会儿,小翠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清婉施礼道:“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去给宋姑娘送双合适的鞋!”
“奴婢遵命!”
小翠又急匆匆地离去了。
亭台里陷入了安静,我瞄了瞄清婉,还是问道:“清婉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清婉没有立即回答我,她目光看向湖面,那里波光粼粼,她的心思仿佛随着湖中的涟漪荡了一圈又一圈。
良久,她才平静地开口道:“赵天,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和萱儿妹妹……”
我在等她说下去,可她又忽地闭上了嘴,我挠了挠头,说道:“这有什么羡慕的,我是她哥哥,她想要什么我就尽量满足她,她饿了,我就给她买好吃的;她很无聊,我就陪她聊天,逗她笑……这些不都是一个哥哥该做的吗?”
清婉扭过头盯着我,表情变得古怪,她说道:“赵天,其实你喜欢萱儿妹妹……”
“她是我妹妹,我当然喜欢她了……”
“你知道我说得不是兄妹间的喜欢。”她打断了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低着头不说话。
她继续说道:“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这一切我一个局外人都看得明明白白。”
我抬起头,十分不解地问道:“清婉,你说这些干什么?”
清婉却反问道:“赵天,既然你和萱儿妹妹双方都有意,为什么不跟她表达心意?你和她难道一直要以兄妹的关系相处下去吗?”
清婉今天真的有点怪,她问的这些我也思考过,但是我还是无法越过那道鸿沟。
于是我只好模棱两可地回道:“这件事我还得好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