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村新八给了他一个与坂田银时相似度极高的死鱼眼:“……为什么你会对这里眼熟?幻视了歌舞伎町吗?在这之前是不是要先看看附近的楼和电线杆之类的”
他话还没说完,已经被身后的人撞了一下。一个剪着短、穿着学生制服的男生神情焦急,目标明确地奔向三郎,还不忘在撞人后现行道歉:“对不起!麻烦让一下三郎、是三郎吗!!”
他倏而与穿着和服的三郎对上了视线。男学生脚步一顿,有些迟疑道:“……你是三郎的哥哥?”
三郎就着仍然踩在墙壁上的姿势蹲了下来,从上至下望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学生。他一手托着下巴,眉尖蹙起,而后恍然道:“嗯!不记得了!不过你很面熟啊!”
“什么面熟啊!这种气人的口气,你就是三郎本人吧!”男学生顿时像是送了一口气,随即又忿忿地扬了扬拳头,“我和三郎同班啊!说来你你确实和三郎有关系吧?脸长得一样……但是我没听三郎说过有哥哥啊?”
“我就是三郎啊。是我啦。”
尽管对男学生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但三郎还是从墙上跳下来,大大咧咧地拍了拍男学生的肩膀,自顾自道:
“刚刚我就觉得眼熟了,这里好像就是我掉下去的地方。你是……喔,不管是谁啦,日安喔!”
男学生机械地重复道:“你从这里掉下去了。”
三郎:“嗯,掉下去了。”
男学生:“然后换了衣服又爬回来了。”
三郎:“虽然不是爬回来吧?但是衣枫服确实是换了的。”
男学生:“这样耍我很好玩吗!掉下去就换衣服然后在这里等我是有多无聊!现在也不是说日安的时候,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说话才会总有学长找你麻烦啦!!”
三郎:“学长?谁啊。没印象诶。”
男学生:“还有刚刚装不认识我也很让人火大!你这个话被那些学长听到,他们也一定更火大!我说了那么多你的关注点就只有学长吗?!”
面对如此和谐的此情此景,志村新八默默摘下眼镜,擦了擦,再重新戴上。
视野所及处的仍然是钢筋水泥铸造的公寓楼与直戳天际的电线杆,三郎靠着的那个墙壁也确实是水泥做的,连那个男学生穿着的也是衬衫制服和小皮鞋。
一时间志村新八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银桑。原来战国时代是这样吗?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原来几百年前日本就已经展成这样了啊!三郎他不是织田信长吗!!”
这是哪门子的混搭风战国啊!
“织田信长?你终于决定认真听课了吗?”听到了志村新八话里“三郎”的字眼,已经自我消化了怒气(很难说不是已经习惯了)的男学生有些诧异地投过来一眼,随即调侃道,“这几个人是你朋友吗?感觉看起来很……(专注打量了一下银时被电到炸毛的卷毛以及皮靴木刀)很、很能罩着人啊。”
“还好吧。”
三郎坦然道。
“我给了钱的,说是他们要暂时罩住我也没错。”
“什么!那些学长难道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吗,居然让你都要收买这种校外的不良来自保?”
男学生实力震惊,目光又在坂田银时身上溜了一圈。在银时毫无威慑力的死鱼眼上,他倒是没觉得这个“不良”有多可怕,只是忧心忡忡地拽了下三郎的袖子,小声嘀咕起来。
“你零用钱够雇他们吗?事后别被敲诈吧。而且他们到底是不是专业的,我看那根棍子(洞爷湖)好像也不是很粗,不太能打的样子啊。学长他们好像也不是一定要教训你,我看他们也挺怕打架的,只是不满你态度……我去帮忙说和一下?买点饮料零食送过去应该就好了吧。”
说着,他已经从兜里掏出学长的电话了。
由于之前已经对外环境震惊过一次,志村新八再看到男学生显然比他们还要更高级一些的手机,都已经有点“这世界都已经这样了爱咋咋地”的麻木。只是本着三郎还是委托人的心思,他姑且是凑过去询问:
“等等,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但如果有我能帮忙的事情的话……”
下一秒,他看到了手机上的日期时间。
志村新八猛地扭头去寻找坂田银时的身影:“银桑!我们根本是来错了,这里是未来银桑?人呢?!”
宛如一阵风吹过,银毛天然卷的男人已经不在原地。而五米之外,神情郑重仿佛正在完成人生大事的坂田银时对着书店店员道:“你好请给我来一套富o义博的《全o猎人》*合订本。”
……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面对如此不务正业的万事屋老板,志村新八只能镇定地让三郎以及那个没有姓名的男学生在原地稍作等待,随后三步并做两步地奔至书店,含恨以锁喉制裁上司:“这种穿错了时代的大事你就只知道买漫画吗!!”
“不,你不懂啊新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