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危峰不愧是危峰,沒走幾步就有坑坑窪窪的石頭,像是有人在故意不讓他們繼續向前走。霧氣如同綿綿飛絮,趕也趕不走,鬧得人心慌。
「那十幾具屍體離這兒遠嗎?」
莫空空費力跨過一顆巨石,一腳踏進濕潤的雪裡,差點兒滑倒。
「不遠,就在前面了,真人。」
不知為何,越靠近凌空峰中心,這四周的冷意就更加肆掠,就連呼出來的氣都會轉瞬結冰一般。天上墜落的雪比先前有了些重量,像是冰粒一樣,細細密密地鑿著裸露的肌膚,短暫而又密集的酸麻之感分毫不落地遍布全身。
趙渠抖著胳膊,頭不自覺地打顫,他嗅了嗅鼻子,總感覺那些雪堵住了鼻腔。他偷偷向旁邊一瞥,驚得張大嘴巴,直呼勇士也。
飛星門果然是劍修,煅體又煉法,看這真人,還有那一群弟子,一點兒被這寒氣凍住的窘迫姿態都沒有。
若是他有讀心術,必能聽見這幾人心中所想。
喬晚色淡淡搖頭:這冰凍爺爺冰凍奶奶的戲碼,她早就在礦山體會過了。
張微和動作利落:白晶山勤勤懇懇二十年好員工,不是吹的。
背著劍的白衣林稚語:她的境界還不至於連這點寒氣都受不住。
一臉不耐煩的宋涵:哼,她在陰陽池年年月月日日夜夜泡著,早就耐受了。
眼不離喬晚色的某龍:龍的軀體刀槍不入,何況區區寒氣。
塗山易口哨吹得悠閒:什麼?他可是有著冬暖夏涼的狐毛毛的!
「真人!在這兒!」前方的莫空空忽然喊了聲。
一堆人尋著聲音,紛紛加快了腳程湊上去。
十幾具骷髏規規矩矩地依次排放,像是被特意擺放。血肉都已消失,大雪之下,一絲血氣都不曾有。
「骨盆短寬,應該都是女性屍體沒錯了。」喬晚色細細掃了一眼。
地上不少被雪壓斷的枯枝,表面一層被冰重塑,灰衣少女緩緩走上前,腳下「咔擦咔擦」響起,不知是枯枝斷裂的聲音,還是碎冰聲,四方空間更顯幽靜。
眾人看著她的動作沒有出聲,終於,「你們別光看著呀,來幫幫我。」
站在骷髏身邊的少女側目,由於髮絲被冰雪覆蓋,硬挺地掛在臉側,如同一樽雕刻極為精緻的仙女木雕,她的睫羽染上了白雪,整張臉卻沒有受寒氣的絲毫影響,依舊白淨剔透,仿佛與這山雪融為了一體,除了那身突兀的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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