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礼拜五晚上找你去,给你好好做顿饭,你不是爱吃面食嘛。包子饺子、烧饼馅儿饼、馒头花卷儿、片儿汤波鱼儿、猫耳朵炒疙瘩,你随便挑。让你吃一回这辈子都离不开我的手艺。这样儿我也就放心了,反正你肯定得冲破层层阻碍跑回来。”
“为了吃跑回来么?”苏继澜终于笑了,“那我也太没出息了吧。”
“哪儿啊……食、色、性也……”臭美的说着,燕然悄悄一声叹。
那天,他们说好了见面的时间。
周五晚上,在苏继澜家里碰头,一起吃顿饭。至于饭后的内容,自然不必言明。
在周五到来之前,是一天两夜的等待,在周五过去之后,是一千二百公里的距离。
燕然心里也没底,越是急不可耐迅速展开的恋爱故事,越是鬼使神差的更加容易当真,容易上瘾,容易走到极端。
他不想放他走。
那不是河北,不是天津,不是五环内或是六环外。
那是苏州。
那是放在百年前人们可能终其一生都想不到要触及的遥远。
可现在他俩马上就要面对这遥远了。你又让他如何不介意?
燕然觉得自己像是又回到了大二那年的暑假,在烦躁焦虑和惴惴不安中守着那么一丁点儿的希望,承受着莫大的后悔的重压。
那时候,他后悔放他走,他放走了他,老天甩给他几度春秋的寂寞当做报应。
这次,他真的不想再放手,也不敢再放手了,他怕这第二次再松了手,老天会直接让他拿后半辈子来慢慢咀嚼后悔的滋味。
可是……
霸道的硬逼着他留下?
燕然这么想过,却真的说不出口。
他不想如此怯懦,不是怯懦在有口难言,而是怯懦在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敢交出来。
苏继澜说了会回来的,他既然这么说了,就会做到。
所以,给他全部的相信,给自己坚定的勇气,乖乖的,老实巴交的,无怨无悔的,像个最标准的王宝钏似的,等着他回来吧。
“靠,我非更年期提前了不可……”当天晚上,没有去珠江帝景的燕然,躺在自己家的沙发床上,叼着烟,竭尽全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夜里,他睡得并不踏实,第二天又总也不想爬起来,一直在被窝里赖到十点,突然响起来的手机让他吓了一跳。
赶紧一把抓过来,看向来电号码时却多少有几分失望。
是陈郁可。
更让他失望或者说烦闷的,是谈话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