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的。
他不管,反正他现在要告诉逢喜,分享欲是很难得的,对他来说。
而且这个东西他就只想告诉她一个人,逢喜不能不给他面子。
萧琢摁着她的头,凶狠道“你给我记下来,哪天我要是失忆了,你还能记得,到时候咱俩不至于喝西北风。”
逢喜表示不信“我觉得你哪天就算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也不会忘记你的小金库的,而且你失忆这个可能性基本为零。”
萧琢恼羞成怒,脸一下红起来“你瞎说什么什么叫我就算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也会记得小金库,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样一个肤浅的人吗”
逢喜点点头,是挺肤浅的。
萧琢哼了一声,跟她掰扯“咱俩互换身体的事情都生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生的。你到底记不记”
逢喜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似乎也有些道理“我记,我记。”
他都说了这么多次了,她再不捧个场,显得太不识抬举了些。
她将石头打乱,重新拼凑,看起来是完完全全记下了,萧琢目光中透露着几许满意,点点头,摁下开关,带着她往地下的暗室中走去。
萧琢摩挲着,在墙上找到一个开关,然后扳动,“砰砰砰”的声音连着响了许久后,一簇簇橘黄色的火焰跳跃浮动起来,整个地宫便都亮堂了。
逢喜被眼前景象惊吓住了,她咽了咽口水,抚住心口,偌大的地宫中,几乎是一眼望不到头,巨大的木箱整整齐齐堆放排列着,甚至每个区域还有编号,她现在所站的地方是一区。
萧琢随手打开面前的一个箱子,她被晃得睁不开眼,只见里面哗啦啦满满一箱子的金币,萧琢随手掬起一捧,然后噼里啪啦又将它们扔进去,声音格外美妙动人,他问逢喜“你听到了吗这就是世界上最动听,最能给人安全感的声音。”
他又打开另一口箱子,里面还是金币。
萧琢语气故作淡泊,指着他的江山给逢喜看“一共九个区,一区都是金币,二区是金锭,三区四区五区六区就没什么好看的了,银子和铜钱而已”
逢喜口水咽下得越来越快,这该死的有钱人,她还是低估萧琢的有钱程度了,颤颤巍巍抬起手“你扶我一把。”
她感觉自己要晕倒了,腿都软了,好多钱,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这能买下两个洛阳吧。
萧琢架住她,把她往前拖着走,继续介绍“七区就是些零七八碎的珍珠宝石什么的,我晚上睡不着就去七区数珠子,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逢喜心里暗啐,这朴实无华的爱好,可真让人眼红,“那你还贪图我一个月的六两银子”
萧琢将扇子刷的一下打开,在胸前扇了扇,优哉游哉的,看起来有些得意“你懂什么,花自己的不叫本事,能把别人手里的钱变成自己的,那才叫本事。”
“哼”逢喜冷哼一声“你就是抠门舍不得花自己的钱而已。”她又忍不住好奇地问“你在府里修这么大一个地宫,圣上没现他就没找你麻烦”
萧琢浑不在意,将手里的扇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我正大光明、堂堂正正修的。甚至还找他要的钱要的人挖的,他为什么要找我麻烦当然,外面的机关是我自己修的。
我只是喜欢攒钱而已。士农工商,商为最贱,比起我入仕,正大光明在他眼皮子底下只敛财,他更放心。”
“可是这么多的钱,也太多了,怎么可能放心你到底做什么生意能赚到这么多”
萧琢扇子一合,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笨”
“这生意当然有明面上的也有暗地里的,明面上的都是过了他眼的。无非开几个铺子、买几个庄子,挣得再多也就是点儿小钱,跟他国库比起来不过九牛一毛,他当然放心。”
“但是我不是跟你说,早年我就跟江湖势力有些勾结吗”
逢喜打断他,跟他讲“勾结不是个好词儿,我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把它用在自己身上的。”
“做的又不是什么好事儿,杀人越货的勾当当然得叫勾结。”萧琢浑不在意“这天底下的钱财珍宝,可不是唯皇帝享有的,江湖里又是另一个世界,从他们手里可得到钱,可比正经做生意能得到的多得多。”
萧琢跟她讲的这些,都是逢喜长这么大未曾接触过的信息,她消化起来难免有些吃力“杀人越货比如说”
“比如说,帮人家打探消息,收赏金杀人,那些江湖人都可有钱了,动不动杀个人就赏金千两万两的。”萧琢回想起来,还有点儿感叹和怀念,好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出手阔绰的买主了。
他转头,看见逢喜一副完全呆住,脑子没法转弯儿的样子,又噗嗤一声笑出来“不知道吧。”
逢喜愣了半刻才回过神,她默默站得离他远了两步,上下打量着萧琢。
这个人,真是越深究起来,就越神秘越危险。
明明一开始她回来的时候,萧琢在她印象里还只是个纨绔王爷,抠门又嘴碎,现在她的脑子已经没有办法思索这么复杂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