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还来不及说什么,便有一队人从山崖小路上腾空起来,身手麻利地将二人摁住分开带走。
傅计圆派出唐杰,不过就是试探。
直到夜里唐杰还未回来,她便知道自己的所想是真的。
傅计圆披上斗篷出门,不多一会儿隐匿在夜色之中。
自打昨天晚上之后,逢喜看着樱桃就能回忆起冰凉的触感。
也是自打昨天晚上之后,萧琢就把家里冰窖的所有樱桃都取出来摆在桌上了。
逢喜现在连桌子都不忍直视,她像个纸老虎一样冲他凶“把樱桃都拿下去。”
萧琢点头“那下次换葡萄。”
逢喜“”
“枣子也行”
逢喜面红耳赤地从盘子里抓出一把樱桃,塞进萧琢嘴里“闭嘴吧你。”
两人闹了一会儿,十三带进来一个人。
傅计圆将斗篷揭开,露出一张讨喜的面容。
萧琢挑眉“呦,来了,就不请你坐了,站着吧。”
傅计圆并不在意,她还是笑容款款“今日前来,我是同二位谈合作的。”
“别了,跟你谈合作,我都怕折寿,什么时候背刺一刀我都不知道。”萧琢把手里的苹果抛了抛。
“我既然来了,就是有筹码的”傅计圆还没说完,逢喜便打断她“你说的筹码,是指秋狩那次,你将消息传递给我师兄吧。”
当时逢喜和萧琢被萧慎半路暗害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更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秋狩的计划。正常情况下,延鹤年应该对此事丝毫不知,但是他却意外地配合崔徊意扫清了现场。
傅计圆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化,她瞬间调整过来“是,没错,但我只是告诉了延鹤年你是被萧慎暗害的。”
她整日在朝中游走,在萧慎身边办事,能瞧出萧慎对萧琢一二分的不满和敌意,尤其到了后来,萧慎的行为举止变得更好猜测了。
萧琢和逢喜的死,她猜测有八九分是萧慎做的,她只告诉了延鹤年这些,剩下的秋猎,自然是因为崔徊意的反常和太子与皇后的留驻洛阳。
她原本也犹豫皇后他们没这个胆子,但没想到皇后的胆子比她想象的还大。她因为向延鹤年举秘一事,多少得到了新帝的青眼。
但若非极富有吸引力的好处,她绝不会亲自下场趟浑水。
“傅计圆,你这样两面三刀的小人,让我们凭什么相信你”逢喜直直看向她。
傅计圆笑了。
笑得胸口一震一震的,最后咳嗽起来“当然因为我是个小人了,利益就是对我最大的诱饵,如果你们的利益足够,我自然会投向你们。
我这种人,做一柄刀,最为合适了。”
她十分坚信她的价值足够令人心动,无论是她的学识能力还是交际手段。
这话是不假的。
傅计圆咳嗽地眼中带了一点泪,有些悲怆地看向逢喜“逢喜,你一定没试过被人瞧不起的滋味吧,你是官宦子弟,与我这种商户之女必然不同。”
“我若是安安心心接收家中的生意,在扬州一带的确能过得滋润,但商不如官,商为最贱,我在书院时常常能尝到这种滋味,只有我越走越高,我的家族才会越来越荣耀。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家族,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只要你能带着我往上爬,我自然什么都敢试。”
“我本意不在司兵参军的位置,而在徐大人即将递补的兵部侍郎。
我需要司兵参军的位置作为跳板,徐大人能力太强,必然要在他回来之前扼杀,我只要鼓动大家扶一个有所把柄的人,不久之后这个位置就是我的了。”
她目光坚毅,不似作假。
逢喜被她目光中的东西震慑住了,她看了一眼萧琢,萧琢冲她点头。
“我就当你所说全是真的,你总要先拿出些诚意来给我们看。”
傅计圆松了一口气,将斗篷又扣回去“你放心,明日,我就将我的诚意奉上,你们放心,只要你们给我想要的,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说着,她低下头,慢慢退了出去。
她走了半晌,逢喜才看向萧琢“你干嘛要我应她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事情是她做的。”
萧琢摩挲着她的手,亲了一口,然后问“你信她刚才所说的吗”
逢喜半信半疑“信一些。她这个人心太大太野,我不敢全信。”
萧琢点头“这个人太坏了,想要的又太多了,她好赌又谨慎,她坚信危险越大的,越有值得她孤注一掷的利益在背后,但同时,能钓动她的必须是一个极大的诱饵。”
“兵部侍郎的诱饵足够,但不够她铤而走险背负两条人命。”&1t;